本帖最后由 剔透玲珑 于 2014-9-8 08:38 编辑
母亲还记得曾经教过我们的那首歌
原本这个中秋在西安过，因为有两个项目设备已进场，设备进入安装期，西北公司懂设备安装的人基本没有，总部也只有三四个懂设备安装技术的，而且目前生产高峰期，完全抽不出人来协助我这边负责安装技术与进度。业主又天天追进度，临时选了两个项目经理去协调，因原来他们没接触过现场设备安装工作，技术把控进度推进工作很难担当，俺每天跑东奔西颠地两项目设协调推进，还要跟踪甘肃项目，陕西项目的洽谈，忙得放个屁的机会都没有{:soso_e122:}湖北某项目因另一供应商供应质量数量问题而严重影响工程进度，分管材料副指挥长电话请我帮忙，我真是不想多揽事啊，况且这个项目我去谈，带车去方便，坐大巴去就很不方便，得倒两次车。折腾，晕。但是项目急，10月底要通车，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我让施工方先发供应货函，我这边先启动应急措施“发货“，随后抽时间到房县去签合同，又正赶要上”中秋“节。前天上午合同洽谈完，对方签字盖章完毕已12点， 赶紧让秘书订好下午17：20十堰至武昌的动车，项目经理把我从房县送到了十堰，赶上了回武昌的车。
昨天 我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去看老娘，至从她12年痴呆后，我一个中秋都没和她老人家一起过，11年的中秋她还正常着，我把她接到我这里玩。12年我10月3日才回武汉，中秋已过；13年我在甘肃项目考察，在张掖度过的中秋节。今年年后母亲的腿关节开始约退化，力量显然不如以前，完全要人搀扶着才敢走动。想想以前曾荣获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驰骋赛场的英姿，昔日舞台上花旦搏得异彩，粉丝踏破门槛的，那光彩照人眉飞色舞的样子又在脑海里跳跃，眼前闪烁。而现在不禁有些黯然，却也无法挽回母亲的灿烂的昨天......
上午将合同送到公司，并做了合同交底。中午请侄女吃饭，她是天天盼我回，她说有好多话要跟我说，借此机会了解她的思想动态，学习、兼职、弹琴的情况。我们随意聊着一些话题，如最近各省都有女学生突然失联，或被帅哥迷魂取肾或被美男计陷入传销，如何防范不被骗？出国留学，大学期兼职就业；如何与高中同学保持长久的关系？文凭与能力如何平衡对等，谁更重要？延迟退休年龄政策与新生派就业的矛盾？婚姻实质是男人与保姆的关系，人独立的重要性；养老问题？侄女问我，以后老了，没儿女照顾怎么办？“。俺说”你出生第5天开始就是奶奶全身心带到初中，才交到我来管，奶奶现在老了，痴呆了，你看过几次奶奶？你爸爸又看过几次？再看看周围的家庭有多少儿女明里暗里啃老，一旦老人病了又有多少儿女去照顾？所以派生出那多职业如护理，所以养老院俺是很早就想到老了要去的地方，现在看看这个行业就是现在乃至未来最需要发展且必须规模化，产业化，智能化“。侄女做了个鬼脸。俺接着说”所以，别指望孩子为你养老或侍奉，如果还抱着多子多福，养儿防老的依附思想，老了以后儿女不来侍奉，还嫌弃时，做父母的情为何堪？病不死都会气死。期待越多失望越大。所以姑妈我很早就想得很通。婚姻的本质和存在的背景太复杂与我想要的简单生活不一致，我就不要，孩子我做不到我喜欢他的程度，就不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侄女应声“其实很多人也赞成你的想法，但就是做不到，他们接受不了社会异样的眼光，还是随大流，硬着头皮向前走。以后一家夫妻养四个老人，我们都管，我们工作糊口就成问题，家庭压力的确很大，社会养老问题就是迫在眉睫”。吃饭时间短，话却很长，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结束，俺送侄女去她自已找的兼职的工作地方。俺带着鱼丸子汤，回家带了两挂熟透的奶葡萄，驾车到母亲住的养老院探望。
母亲午休着，我轻轻拉上窗帘，先净葡萄等她醒了吃，我让老爷子把电视和收音机关上，让房间安静，让老娘静心休养。看着母亲睡得很踏实，身上盖着薄线毯子，我习惯的拈了拈毯子，发现她的双手轻捆着压在胸前，便轻轻解开，把合十的双手分开平放床上，母亲的腿拱起已无法伸直，这一幕看着让人心酸。因为大小便失禁，热天也得带上尿不湿，尾椎处皮肤经常湿疹，痒，没人照看时，如果不把母亲的手捆住，她就会乱抠患处，感染就麻烦了，所以母亲在很多状态下，捆手是难以是避免的，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母亲醒后，老爷子告知她玲珑来了，我已习惯不再象以前那样急切要求她认识我或非得让她叫我的名字，这个病是不可逆转的，失忆只会越来越重，脑萎缩加快四肢的变形萎缩，希望她多好也就只能在吃喝上最大限度的满足，并让她高兴让她笑，这是我每次去必须做到的。端午节去时，平时带着她玩的两个看着比她健康的婆婆先后走了，母亲的腿关节也弯曲了，我不知道她疼不疼，总是要帮她搓柔捏，直到她说疼时，但是几次试图把她弯曲的关节拉直，都感觉很僵硬，没敢用力拉压。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在家里聊到这个病时，大家都提议以后得了这个病或类似的病一定要帮忙安乐S。面对父母，一个还人吃喝的父母，那是真心希望他们都好起来，甚至幻想突然有一天她老人家大脑错搭还原回来，能大声准确地叫着我们的名字。
母亲醒了，我没即刻扶她起床，开始剥葡萄喂她吃，欣慰的是她还会吐核籽。 原来母亲就爱吃葡萄和香蕉，每次去少不了带她喜欢吃的水果。护理来了将她搀扶在坐便器上，我喂她吃嫩软的鱼丸喝又白又浓 的鱼丸汤，母亲喝得很带劲，情绪笑容却不在快乐点上。哈哈，先等她吃美了再说。边喂她吃喝，边想原来母亲教过我们唱过的歌，如《让我们荡起双浆》，《八月桂花遍地开》， 一下记起小时候八月十五，我们几个孩子把大床搬到外面乘凉、坐在床上围成一圈，母亲坐在我们中间，指着天上的满月，讲嫦娥奔月的童话故事；教我们拍手齐唱“八月十五月儿圆，爷爷教我打月饼”的儿歌。时光无法倒流，美好只能回忆.....
屋外不知是谁收音机里放着经典红歌，十送红军，映山红、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我把母亲搀扶到走廊坐下，随着她东一句西一句瞎侃，看着她情绪有点好转，立刻向母亲请示“任绍荟同志我们一起来唱歌好吗？”，母亲应声“好哇”，巩固热身了几首红歌后，我探问母亲还记不记得曾经教过我们唱的“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教我打月饼呀，...”母亲连连点头“会，会”。我却记不住歌词，于是在手机上下载视频"八月十五月儿明"动画版，让她自己看，跟着听唱。母亲居然几段歌词都记得清清楚楚，唱得明明白白，不走音，不串调。俺得意着，母亲虽然脑痴呆了，但我们唯一能正常交流沟通的，就是她记忆尚存的最完整、最精彩的红歌和唐诗啦，这是她的爱好和乐趣，也是我带她最喜欢的理由之一。也是俺对此病无法理解和渴望探究之处。
今天中秋，姐姐约好哥哥到我这来吃午饭后去给母亲送月饼，可我今天必须赶回西安，订好了中午的高铁，明早还要赶往天水约好了客户，姐姐有点遗憾却也很理解。晚上我就到母亲的老家陕西西安啦，准备去城墙外大明宫赏月，刚获息西安有雨，想必那时即使月亮被雨淋湿，心里依然荡漾着母亲教我们的那首歌“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教我打月饼呀，月饼圆圆甜又香呀，一片月饼一片情哪{:soso_e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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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4-9-8 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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