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石头上的叶子 于 2014-8-31 23:39 编辑
较量
文|令箭
王秘书奶子很大,却总包不出效果,镜子里的造型总有点恨恨情绪,怪不得张总并不上心。
后来,王秘书专门拜访老谋子黄金甲剧组形象师,那个老头摸来摸去的,添了不少东西,果然有了不一般的风韵。
给张总送文件,张总看她超过一分钟,王秘书暗喜。但张总叹了一口气,王秘书摸不着头脑了。
后来打听到张总叹气的原因,王秘书忍不住笑了。原来张总一直为儿时的一件事遗憾:他和儿时玩伴赵小锁并排撒尿,赵小锁尿得远,他一次也没超越过。
王秘书知道赵小锁贵为市长,张总是不便公开挑战的,就算劳斯莱斯幻影早把赵市长的帕萨特比下去了。但人家牌照是武警户口,多少有点气馁。
某天,王秘书看张总喜滋滋的,就问,听说你又买了辆宾利雅致,很高贵的哦。
张总看了王秘书一眼说,明天去土桥农家乐,你安排一下。
王秘书说,明天上午要听财务部年度汇报,下午要去高尔夫俱乐部,晚上宴请詹姆斯——
张总一挥手说,全推掉,赵小锁答应我吃农家乐,同学聚会比啥都重要。
王秘书说好,出了门就笑,心想这个尿远比赛不知道是哪个大神促成的。
车程不远,张总刻意弄了辆灰不绿土的沃尔沃越野,他大概怕宾利雅致惊扰了赵市长的心吧
土桥农家乐饭店一条龙服务,采摘,垂钓,吃饭,洗浴,按摩等等都很绿色环保。时间拿捏也好,早了显得气短,晚了显得猥琐,车碰头,都不免哈哈哈,很友好那样子。比赛场地很松软,纯白土地,但没有草皮,也没有野花,要是溅上了,容易有露珠之嫌。不能是沙土地,很快消失。不能是红土地,容易混色。更不能是黑土地,压根就看不出来那多丢脸。只能是贫瘠的没有花草的白土滩地。
王秘书知道吃什么不重要,喝什么才重要,张总专门请教了某院士,专题就是如何尿得更远。院士给了很多建议,并让助手亲自指导张总喝的技巧。大概张总练得差不多了,就曲径邀请赵市长玩耍一次,消弭儿时不快。王秘书听说张总能尿出12米98,音像数据已经存入公司档案。回到家给老公说起来,老公埋头吃饭,崩了一句说:烧的。
赵市长似乎很重视这事,还专门请了测绘局总工,也是张总赵市长的同学。也请了另外一个共同的同学,据说是国际裁判,人不咋样,怀里抱的萨摩耶挺牛逼的。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撒尿大战一触即发。
演奏国歌之后,张总和赵市长都站在了一条白线上,那是基准线。张总后背上有个一号标签,赵小锁后背上有个零号标签,都搓了手,也搓了某个地方。裁判吹了哨子,两股尿柱砰然启动,俨然有绚丽彩虹模样……测绘局总工亲自跑步上前去测量长度,并报数:1号,12米95!0号,22米!
张总一听去看赵小锁那张胖脸,赵市长呵呵一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赢了。不可能三个字揣在心里,可测绘局的同学也是妻弟啊,他不会坑害姐夫啊,只能认输了。
第二天,王秘书拿出全程录像给张总看,张总看到镜头里有只萨摩耶在那白土地上抬腿一尿,尿了一路……
较量 文/西湖哥 房间光线昏暗,野妞脸上扑了很厚的粉,就着阳台透过来的一点光低头给女儿织着毛衣。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也就是网络上人称的马姐夫在阳台上幽幽的吸烟。 令箭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礼品沿着楼梯走上去,楼梯发出吱呀的声音,颤巍巍的,好像就要断裂开来。穿过黑漆漆的楼道,令箭上到三楼,在一个房门口停住。按了一下门铃,没有声音,应该是门铃的电池用完了。令箭举起手来吧嗒吧嗒的敲门,嘴里大声喊道:“奶奶,奶奶,是我啊,开门啦!” 门响一下,野妞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头发蓬乱,垂下来的鬓发遮住了半张白脸,愣了愣,说:“是你呀,快请进!” 马姐夫在阳台烟抽掉半支,听到开门声,他侧过脸,问道:“谁呀?” 野妞说:“我孙子----不----一个网友!” 听到“网友”二字,马姐夫一股无名怒火窜上心头,径直走过来,嘴上在笑,眼睛里有些不耐烦,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将一口烟悠悠的喷到令箭的脸上。丢下一句“你们聊吧,我出去有点事!”随即摔门而去。 野妞卷起舌头骂道:“你等等,姥姥的,大牲口你不会陪一下客人吗?” 令箭的眼神黯了一下,只差掉下泪来,低下头去,孩子般的说:“奶奶,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野妞看着令箭不知所措,忽然很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说:“甭管他,你爷爷就那个熊样!” 马姐夫走后,屋子里分外地安静下来。 令箭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自在,心突然跳得很快。刹那间仿佛眼前的画面都变得诡异而抽象,他脸上挂着克制而秘密的兴奋,有些心荡神移。静静凝视奶奶的脸,却见野妞灰着一张脸,嘴唇发紫,眼圈深黑,瘦得令他大吃一惊。令箭记得曾在六星色妞妞的帖下看到过一张野妞年轻时的照片,他怎么也无法把那个黄色卷发,风姿卓越,倚牛而立的大美人和眼前这个憔悴且有明显皱纹的老妈子联系起来,禁不住生出那么一点仿若幸福,又怅然若失的感觉。人生很奇妙,从姑娘(樱花姑娘)到奶奶的距离,有时就是一步之遥。 令箭把提来的礼品一件件从包装袋里掏出来,无非是些人参燕窝补品之类,还有一小包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裹着的冬虫夏草,又说了些拍马溜须讨好奶奶的话,大意是奶奶对六星网站的建设呕心沥血,每天花费大量时间上网打理六星事务,太操劳,这些东西正好给奶奶补补身子。野妞说,你也太多“礼”了,那么贵的冬虫夏草你都买了,折煞奶奶啊,如此客套的寒暄了一番,心里却乐开了花。 俩人就在客厅的茶几旁开始聊起天来,西湖疯,叶子倔,说到了兴处,就都咯咯地笑。 野妞起身开了瓶啤酒,拿了两个纸杯,给令箭和自己倒上。 令箭眉飞色舞的说,那个西湖哥,一天到晚老想和我较量,也不看看散版是谁的地盘?也不想想六星是谁的地盘?每次散版举办小说比赛,他厚着脸皮来写评论,可我就是不让他做评委,气死他,可不,这次六星联袂潇湘的小小说比赛,他又来评论,评到高潮处我动用关系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禁言了,我让他评个屁! 说到这里,令箭捏了捏手中的纸杯,咔吧一声响,啤酒溢出来了。 野妞心里一颤,说,瞧你这小肚鸡肠的!在网络上我没说你,那是考虑你叫我奶奶,我不得不给你几分面子,今天趁着没有外人,我要好好数落你一下,人家大脸猫让西湖哥做视点版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碍你啥事?你凭什么寻死觅活的反对?还弄了个圈地禁足的笑话? 令箭一时语塞。慌乱中掏出一支烟,点上。 野妞瞬间火了,说,好你个孙子,你爷爷马姐夫吸烟我都叫他滚到阳台上吸,你想让老娘吸你的二手烟?昂?昂? 令箭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连忙说,不敢。随即掐灭了烟头。 沉默了一会,令箭撒娇的说道,奶奶,我不管了,反正这次联袂的小说比赛你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推荐我,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叫我是你孙子啦! 野妞偷偷瞥一眼桌上散露的几根冬虫夏草,叹息一声说,这个你放心,看在孙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奶奶包你从32强一直进到16强,再进到8强4强,最后一举夺魁! 令箭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一个劲的点头作揖说道,还是奶奶好,还是奶奶好! 临到吃饭时分,野妞礼貌性的要留令箭在家吃饭,可令箭摇摇头,提脚走了。 令箭从野妞家出来走在马路上,四下又热,又燥,阳光刺眼。 那厢里马姐夫回到家中,劈头盖脸对野妞一顿臭骂:我叫你每天沉迷网络,还搞什么和网友见面?你说你每天坐在电脑前除了上网都做了些啥?买菜是我,做饭是我,女儿都考上中国传媒大学了,你就不会抽空陪女儿买几件新衣裳?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网络能当饭吃啊?! 令箭搭公交车到车站,突然,在喧嚣的人海车流中,想起马姐夫就掉下泪来,鬼使神差,摸出手机给野妞拨过去,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却听见野妞在电话那头嘤嘤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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