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诗意天涯 于 2014-9-2 12:09 编辑
七月中旬的某个周末的傍晚出去遛弯儿,走到一辆车边,听到一阵呜咽,蹲下身就看到蜷缩在车轮下的一团灰色绒毛。轻轻的拿出来,发现是一条小狗,走路还不稳当。我一抱起它,它就挣扎着往我怀里钻,一边发出小奶狗特有的哼叫,一边瑟瑟发抖。然后,它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家暂时的一员。
因为是弃狗,所以给它起名叫丢丢。除了丢丢这个学名,还有个小名叫“裸机”。因为回到家我们发现,这小奶狗是个天残——小小的升职器裸露在外面,没有小蛋蛋也没有尾巴。我们决定暂时收养它,并跟依小主约定,在她放暑假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丢丢。
在我家的日子里,丢丢带给我们很多欢乐和很多负担。它毁掉壁纸、啃坏踢脚板、吃掉一副耳机、咬坏充电器、舔掉卫生间过门石上的腻子、吞食羽毛球、很随意的拉粑粑、窜上沙发咬坏垫子、跟所有鞋子过不去、成为小腿终结者……就仿佛在它眼里,一切东西都需要用嘴巴探寻,它把所有的东西分为两种,一种不能吃,比如桌椅板凳冰箱橱柜!另一种能吃,比如桌椅板凳冰箱橱柜以外的一切——简直恶行昭著,罄竹难书!
只要在家,我们严阵以待,使出一切手段阻止它极强的破坏力,但是百密一疏,它总能找到机会“作”,根本停不下来。
但是,当它亦步亦趋的跟着你,当你一进门就得被迫接受它过分热情的拥吻,当它蠢萌蠢萌的睡在你脚下,当你看到它拥着你的拖鞋把它们当成你安静的睡着,当它忽闪着懵懂的眼睛歪着头看你的时候,仿佛它犯过的一切错误都值得被原谅。
如今,依小主开学了,因为学校到家的距离相当遥远,所以我们不能住在自己家,需要举家迁徙到奶奶家。奶奶家已经有了一条老得几乎走不动的狗,不可能再照顾这个“小祸害”。而且丢丢在家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我哮喘频发,每次去医院都被医生责怪不懂躲开过敏原。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将它送到老爸种田的地方,那是老爸的哥们家,老爷子在那里过着渔樵日子,诗酒生涯,不理红尘,自得其乐。那家有六只狗一只猫很多鸟和六十多头羊!就是说,多丢丢一个不多,少了丢丢也不少。
于是我们在周末送它过去。在那里,丢丢玩的不亦乐乎,追逐小狗小猫,躲开威风凛凛的藏獒,跟各种野花野草示好。直到我们离开之前,它都以为我们是带它出来度假的。但分别的一刻终需来临,我们上车前,它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车门处,心安理得的想要跟我们上车。这时老爸抱起它,它就那样一边挣扎着一边目送着我们离去,声声哀嚎。仿佛呐喊着:喂,你们忘了带我走!
每每想起分别的那个瞬间,心里是万般纠结,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一种负罪感,丢丢本来就是被遗弃的,如今的转移对它来说,不管以后的日子好与坏,都是再次被遗弃了。不知怎么一想这些,心里就急急地跳过去,其实我知道,我是想要逃避,躲开那种牵挂和负罪感,捡了它,可是不能为它的将来负责。想想挺责怪自己的。
所以,我只能往最好的方向设想——以后,它自由了,不孤单了,可以在乡村做一条安静的美男狗,也许,将来还能娶上当地白富美,从此走上狗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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