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诗意天涯 于 2014-10-25 13:52 编辑
(前左一)
较之现在,那时的时光青涩的可笑,尽管都十七八岁了。
我当时上的是县二中,虽破烂不堪,但确是七里八乡初中生们趋之若鹜的重点,能进去的,说凤毛麟角或有些过,每班的矫矫者确是真的。 比之高高在上的智商,情商却是走向另一个极端。直到毕业,一班里能称上暖昧的不过一对,还是地下工作者。 三年的青葱时间被“发奋读书”洗脑到麻木,“考大学”三个字,供到了近乎信仰的高度。
照片里一张张严肃未脱稚气的脸,那时谁又能看出自己以后的际遇万千? 坐中间是我们班主任周老师,教语文,热情大方又幽默,毕业后我们要好几个拉帮结派的没少去他家嚯嚯,两口子每回都拿出当时能力所及热情招待,后周老师遇车祸在家躺了半年,后二中没落,辗转到烟台一高职教书,至今。 后排右是我们的班长,热心班务,中规中矩,高考上了师范,毕业后当老师,后下海到一同学公司做外联,不顺,再回去当老师; 后右二是当时的铁哥们,家中背景不错,大学毕业分配到地方税务部门,后步步高升,突然的一天竟发脑中风,说话都不太顺畅,大前年聚会,他还是到场,说,实在是太想我们了; 后右四是男学霸,也是班里唯一与女生“交往”过的,后考上人民大学,那段稚嫩的旧情也不了了之。毕业对口到某银行部门,后下海到民资银行,来过几次喝酒,后辗转到外地,再没了联系,上次聚会也没看到。 前右是我们的文娱委员兼班花,每次课前打拍领着唱歌的样子象位圣女,后做初中老师,后嫁到我们村竟还比我高一辈,逢年过节见面嘻哈半天,后丈夫病故,当老师至今; 前右二是坐我课位后的女学霸,所以我时不时的回头问问题,为此没少挨老师粉笔头。她父母最是好客,假期里几同学巡回般吃了这家吃那家,去她家最多,大姨照顾完吃喝又参与打牌,嘻哈笑闹的从来不烦,倒象我们中一员。后她考到深圳大学,毕业回烟台某电厂就业财务,婚后却默无了消息,既使加群里也从不说话。上次聚会时,瘦的不成样子。会后在Q里说起以前种种,她发过个哭的表情,再没有话……
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 故园仍在,新貌旧颜却一茬茬轮换,机械而不会停息。
二中大门口是回老家的必经之路。现在每次路过,远远看见几十年未变的校门,和操场围墙上疯长伸出的枝繁叶茂,都下意识慢下速来,告诉儿子,这是老爸当初撕杀过的战场。儿子说,这么破落,隔我们学校差远了!我一笑, 时间如锉,磨蚀的岂止是故园的砖瓦。 有一天他会知道,霓虹燎乱里,当所谓成熟的心智再也不肯轻易打开的时候,那段被几十年时光封存发酵再一一梳洗的水木年华,才是一生里真正的闪亮。那土色的校园,才是世间尘霾最少的地方。 而现在,不过是时间深处的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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