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菜市场
上回说道:那个老妪——
汗!偶这样学着讲评书的老爷爷说话,别扭得很,改回来——
话说上一章“地方方言”里的老人家就是我的奶奶了。没错,我就是土生土长的福州女一枚,现在呢!我要跟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故事——
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扫垃圾的老头排成行,哨子一吹,冲向垃圾堆,破袜子破鞋子漫天飞的时候,我已经出了家门,我要帮摆菜摊的奶奶卖菜。
我身上一件宽宽大大的白色T恤,一条松松垮垮,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随身背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左上角有一只米老鼠的布艺挎包,一手指推了推着鼻梁上的大眼镜,饱含着亲切的微微笑,进了菜市场。
哦不!确实地说,这几天菜市场改建,菜市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摊位都摆在了我们镇上的大街来了,卖之于民方便于民呗!
打我记忆起,我奶奶就是在菜市场里卖菜的,我呢?一直跟在奶奶的身边,菜市场里的哪个卖菜的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啊!他们看见我踏着清晨的朝曦,一身轻松地走来了,一样脸露微笑打招呼着。
“小晴,又来帮你奶奶卖菜啦!”这边菜摊的婶子,一张胖脸油光发亮,她边择着手里的空心菜,边热情地对我叫着。
“是啊!张婶子,感谢您经常帮我奶奶照看摊子哦!赶明儿有空,我上您家哦!”我嘴巴甜甜地回应着。
张婶子胖脸笑成了一朵花,眼挤成一条线,她招摆着手,心照不宣地呼道:“大家左邻右舍的,应该相互照顾啊!有空来我家哦!东东想你这个大姐姐了!”
“好啊!好啊!”我连声答应,东东是张婶子的小儿子,刚上初中,据他妈说,经过我这个本市一流大学,明年升大二的女生点化,东东的英语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呵呵,教小家伙英语入门,对我来说还不小菜一碟嘛!
“晴晴,等下帮李叔叔去邮局买张《海峡都市报》回来哈!”那边菜摊的李叔叔已经扯开他的粗嗓子在唤着我了。
“哎!知道啦!”我大声回答。
放了暑假,我那死党馨馨天天拉我上邮局给一男生寄信,貌似给她壮胆。
我这从小一起长大、上学,考入同一所学校的馨馨可是班花呃!在经过大一整年的同学之间的相处中,她喜欢上了咱班上的帅呆了酷毙了的班长卢胜。可放了暑假,人家回老家了,馨馨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怕听到他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声音,会抖得把手机仍地上,只好托鸿雁诉情衷了。
所以啊!有着十几年彩龄的李叔叔,知道我这段时间天天上邮局,就找我帮他捎份《海峡都市报》,那报上都登着每一期体育彩票开奖的信息,出奖的趋势、示意图和玩家的中奖心得等等等等。
掩着嘴儿,再偷偷地告诉大家一件事,上次说到卖豆芽菜的汉子,说人家的“妈”乱七八糟的,就是李叔叔啦!大家听后别多话,别再宣扬出去了哈!否则——呵呵,我先闪啦!他那曾练过杠铃的两只老虎钳,爱抓谁抓谁去——
我已经看到我的奶奶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穿着,浅蓝色的碎花短袖,黑色的棉纤裤子。她躬着身子在一堆的蔬菜间挑挑拣拣摆摆弄弄着。
“奶奶——”我已经像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向她飞了过去。
“哟!晴儿,我的小乖乖——”奶奶闻声,直起了身子,双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
我银铃般的娇声,和奶奶慈爱的动作,惹着周围的叔叔婶婶又投来善意的眼神,某个婶婶戏谑的话语:“小晴,你又向你奶奶撒娇,找奶奶……!”
大家哄堂大笑——
哼!话里包着馅——
我吧唧着嘴巴,干瞪着眼——
奶奶不以为然,对着我笑着,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在清早柔和阳光的映照下,含着暖人心肺的温情,“都跟你说了,在家休息,别出来,奶奶一个人忙着来!”她爱抚地摸着我的小脑袋瓜。
我望着虽有一把年纪,但精神仍然矍铄,雄赳赳气昂昂的奶奶说:“奶奶,放了假在家里,闷得慌,让我帮你吧!”
我摇着她的手臂,身子像上了发条似地左右摇摆着。
“好!好!”奶奶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嗯——”我高兴地笑了,可以开工啦!
我虚领顶劲,气沉丹田,放开我少女嘹亮的嗓子吆喝着:“走过路过别错过,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买一买啊!新鲜的土豆萝卜白菜大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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