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母亲一起去看望突发脑梗的阚伯伯。
阚伯伯是父亲的好友。在甘肃泾川时我们曾是一栋楼的邻居,邻里关系非常好。
阚伯伯很喜欢我,每次我去他家玩他总是热情地握了我的手于手心,一边忙着给我取好吃的。搬到银川后,我们两家相距也不是很远,我会常看到阚伯伯拄着手杖在湖边散步。
现在的阚伯伯,白发稀疏,面孔消瘦,躺在床上,垂垂老矣。一只棕色的泰迪小狗在房间跑出跑进。
听到我来了,阚伯伯微微睁开眼,右手在被窝里抖动,似要伸出手来。我赶紧取出他的手,他颤巍巍的右手想要紧握我的手,却无能为力。
此时,小狗跑进屋来,被保姆一脚踢出,厉声喝止。
阚姨出门买菜去了,保姆说,阚伯伯自脑梗后,左半身不能动,大小便失禁,嘴也歪斜了,就连说话也困难。八十三岁的老人,估计恢复无望了。
阚伯伯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着我的名字,忽然就呜呜哭起来。母亲慌忙安慰,我内心绞痛却不知说什么好,只轻抚着阚伯伯的手背,刚停了暖屋里还很冷,我慢慢将阚伯伯的手放回温暖的棉被中,然后,给他掖好被子。
只一会,阚伯伯睡着了。轻微均匀的鼾声表明他真的睡着了。也许他昨晚根本就没睡好,也或许因为有人探望,来自亲友间的慰藉令他内心踏实温暖,他安静的睡着了。
我和母亲小坐一会就离开了。
离开时,我看了一眼阚伯伯,他眼睛微闭,面目平静。
泰迪小狗趴在狗窝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