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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西说,这是悲伤,这是幸福。说完她背过身去,耸动肩膀。 窗外的雨也开始变得稠密起来。 这悲伤和幸福,要借助背身而来的一条河流,慢慢地从心底释放出来。那是塔西的特权。但好似永远都没有抵达目标的愿望。 这条眼泪的小河要流到哪里去呢?每一个黄昏日落的时候,这颗悲伤的心呐,在一副看不出来悲喜的面孔里埋着。 背对着一个徒手无措的人,眼泪不再是眼泪这么简单了。它流进背对着的——这个茫然无措的人的心里。他也知道,那堤坝,老早就已经溃败了。
半夜时候起风,塔西忘了把窗户关上,楼下有不时经过的车子,偶尔还能听到附近医院进来或者出去的拉着警报的救护车,发动机沉闷的响声没有规律地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也跟着会忽然尖叫一两下。他不禁好奇:为什么她总喜欢开着窗户睡觉?而这些一闪而过的小疑问,永远不需要答案来填补他对她好奇的心思,那些小细节,执着地存留在他对她点滴的印象里,再真实不过地,也存在于他的想象里。
这些感觉,都会在时间的利器中被损耗。之于男人,塔西永远都不愿意给这种卑劣的动物以信任,她说:“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但却把信任给了这样一个懦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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