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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喜羚侠 于 2015-7-18 00:25 编辑
弓长喜 禹州市朱阁镇黑水河村 属牛,生于1925年11月 411081192511268354
民国三十一年年馑,反动派(中央军)独四旅来禹州要兵,我是出壮丁,禹县集中,一共一个营或者是一个团(记不清了)到洛阳。
进了一战区洛阳长官部独四旅旅部传令班 旅长王蒲臣,参谋长李灵 团长有孔方迈,孔方迈是个结巴舌半天说一句话。传令班主要是给八大处送信。八大处里军需、副官、参谋三大处最重要。汤恩伯是第十三军,我们禹州、登封都是十三军。一战区还有独五旅,旅长马雄飞。
在独四旅又一年多到两年时间,洛阳失守后,我们到洛宁卢氏陕州,边打边撤,我们退到灵宝后,中央军第八站区上来了,飞机也来了。洛阳打仗期间,飞机每飞来一次,监狱里的犯人减刑一天。
在洛宁,下大雨,都跑不动了。我们驻西关,日军就驻在东关,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赶快跑。
在灵宝,部队被打散了,我跑到八战区长官部,到无线电台,负责摇电台,称“摇机兵”,又干了一年多。电台是一个营(的编制),有很多班,分散于各地。我们班12人,驻西安小南门,班长(小台长)李景昌,属于少尉阶级。
后来不在那干了,跑到西安警备旅,旅长忘记名字了,是个豁子,左上唇被枪打伤的。我还是摇机兵,不多久,警备旅调走,从西安--华州--洛南,到了西坪龙驹寨(现在丹凤县城---)。
日军投降的时候,我们就在龙驹寨,当时正在河里洗澡,说是要回河南了,老日无条件投降了。
在龙驹寨,部队被解散,补充至各部队,方法是人家来这挑人。我和老家邻村的蔡四李永信俩人被补充到85军110师,我在师里电台上,所以知道很多事。110师长吴绍周升任的85军军长,廖运周接的师长。
我们沿着西平---鲁山---洛阳---新乡行军。在新乡县,我们归了31集团军,司令王仲廉也住这。在这里,老日向我们缴械,我们通讯连接收了电话、电话线、牲口(大洋马,由红的、黑的、花的)。日本人和中国人一个样,说话也一样,不好看的是蒙古人。蒙古人囊草胡子。日本人不赖,蒙古人很赖,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我们通讯连有九个通信班,一个总机班,一个班一个伙(房)。日本人缴械后,食物不足,吃饭时候,他们就拿着绿盒烟(十根装的),给我们让烟,然后说:饥。我们给他们点吃的,就走了。日本兵虽然投降了,还每天晚上面朝东唱歌。
后来,日本兵都让走了,但把他们的兽医都留下了,给牲口看病。我们连也留下了一个,后来跑了,真不是东西。在咱国,他能跑哪哩?
老日娘们留下来很多,这些都是丈夫战死了的,中国百姓如果家庭条件好的(经过中方鉴定),可以把日本娘们领走,过日子。大多数都走了,留下极少部分。军妓不知道去哪里了。
和日本打仗的时候,日本飞机撒传单,用《四郎探母》比喻,他们是当年秦始皇派出去寻找灵芝的童男童女的后代,是咸阳人,现在他们回家来了。
日本投降后,中央给老日拉了很多车的中央票,老日在黄河桥南用中央票兑换老百姓的老日票,很多老百姓都拿着老日票去换中央票。老日在驻地撤退的时候,留下很多老日票,老百姓就捡老日票换中央票,好多老百姓都发了财。
淮海战役的时候,夜里比白天还亮,吴绍周升任副兵团长,没上任,继续带着85军,兵团长是黄维。廖运周是个老八路,在徐州救援第五军邱清泉的时候,起义了。
110师300团团长刘希侯,是个抗日英雄,有一次军长要撤他,师长不同意,就到师里当了参谋长,起义之事只有师长参谋长还有副官主任知道。起义撤退时,我们左胳膊扎白毛巾,路两边摆好了秫秸,摆了50里。师长带着328、329团跑步出来。300团任务是保卫军部
,他们要跟着出来的时候,解放军用大炮把他们打了回去。
当天早上出发,中午出来了,当兵的一看,到处都是八路,才知道投降了,面、牛羊猪肉已经杀好。我们是在总机,刘伯承司令派人来架线,才知道投降了。我们认为,在哪当兵都是当兵,反正有吃的,就在这吧。有两个团长想走,不允许,只好留下了。
旁晚 刘司令到,说:廖师长,你的炮借我用用。廖不太同意,刘说就用一夜。炮是八个骡子拉的大炮,能打2、30里。第二天早上,里头的队伍就投降了。
队伍散了之后,吴绍周坐在坦克车里横冲直撞,拒不投降。后来刘司令坐着卡车到了,说不要打,大家喊他出来。当时,黄维已经被俘,黄伯韬也已经战死。大家围着吴绍周的坦克车,只叫喊,不打。吴绍周无奈,下了坦克车,跟着刘司令走了。
110师就剩下了两个团,解放军后来把江汉独立旅拨过来给了110师。
起义之后,士兵多有怨言,埋怨仗没打就投降了,丢人。行军路上,廖师长说:你们还骂我,这一路上,你们见到了几个300团的人!没出来一个!(言下之意是300团留在里边,都被大炮打死了)。当兵的就不再说实在坏了。
弓老先生现在享受每月60元的老人补贴,家境贫寒,身体很差,几乎不能直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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