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15-7-18 19:26 编辑
2015年7月18日。星期六。 多云。
用两天时间,读完了莫言的《檀香刑》。真是虐心的历程。这是一部以清末民间反殖民斗争为背景的历史题材小说。读完了最真切的感受是:封建专制权力令人毛骨悚然,适逢乱世人命贱如猪狗。
文中多处极尽泼墨描写酷刑,惨无人道的肉体虐杀,充满着血腥、变态,恐怖、阴森的气息。以刽子手赵甲亲口描述行刑细节,凌迟、阎王闩、腰斩等等,无不令人作呕、压抑、并近乎崩溃。杀人机器赵甲亲自准备的檀香刑,更是惨烈无比,刑具从肛门打入身体,从喉咙或脖子穿出,却不伤及内脏重要器官,以至于犯人不会立即毙命,他会全身腐烂生蛆,靠参汤苟延残喘,存活到指定的天数。
行文风格始终是阴郁而悲怆的,笼罩着令人窒息的可怖,就连民间艺术猫腔戏,也增强了这种凄凉哀婉的效果,近乎歇斯底里、长歌当哭的原始祭歌,是民族英雄孙丙的真实人生写照,妻儿被辱,揭竿反抗,却又被侵略者和反动政府相互勾结,捕捉,并最终施以极刑——檀香刑。这部小说的重点,就集中在孙丙被施刑的前后,一干人等的活动,例如眉娘、赵甲、钱丁等。
所幸的是,在裂土分疆的屈辱里,民族气节始终不灭,集中表现在两处:
第一处:一群叫花子哄抢眉娘的食篮并试图施暴,得知她亲爹竟是“唱猫腔的孙丙,扒铁路的孙丙,带领百姓跟德国鬼子干的孙丙”,他们赶紧给她磕头赔罪叫她姑奶奶,并表示要送她肥狗,甚至询问是否要帮她劫大牢。
第二处:在孙丙被施以极刑命悬一线之前,猫腔艺人们自发组织起来,到刑场为他专门表演猫腔大戏,尽管他们最终都被屠杀了,但救国救亡的道路上孙丙并不孤独,我们有理由相信,会有更多的民众参与进来,给反动政府乃至侵略者迎头痛击。
县太爷钱丁将情节推向了高潮和结局。他在极度痛苦和矛盾之后,看清了食腐啖腥的强盗们的嘴脸,也看清了覆巢之下民众的深重苦难,尤其在夫人以死明志的精神感召下,钱丁彻底觉醒了,不再心存幻想忍辱偷生,而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亲自将匕首插入孙丙的胸膛,给孙丙决绝的悲壮了断,也粉碎了德国鬼子妄图以孙丙活祭通车大典的阴谋。
如果说本片还残存一处亮色的话,那该是清明时节眉娘的公开表演,她在秋千架上极尽撒欢,把一个女人的千娇百媚发挥得淋漓尽致,县太爷钱丁说了,他要让她这花木兰尽显风情,以此移风易俗,改变高密女人缠足的陋习。画面感十足,生动活泼,佐以大篇幅的心理描写,当真是旖旎风光,而眉娘这个形象,也被高调推出——她是钱丁的干女儿,也是他的小情人,但归根结底,他仅仅是一个追求自由、个性、解放的小女子。
通篇而言,确实虐心,也悲壮,也许虐心的走笔,正好加强了悲壮的效果?让人觉出那个特定的时代,人们的普遍生存现状:就算跪着,也未必能够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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