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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15-7-28 14:26 编辑
听人家说，专制的父母容易管教出叛逆的孩子，以我的成长历程来看，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我母亲身体羸弱，家事基本由父亲做主，他惯常的风格是:假民主。简而言之，他给的看似多项选择，真要推究起来吧，实则毫无商量余地。我自是诸多怨忿，挂民主的羊头，卖专制的狗肉，不是太无聊了吗？这样的家庭氛围下，我的叛逆悄然滋生，到父亲察觉时，似乎为时已晚——我性格已然成型，桀骜不驯，暴戾乖张，且不肯交流。
最严重的一次，我把母亲给气哭了，父亲恼怒跳脚，呵斥我，说把你妈气死了，你就开心了？我不肯服软，且认为父亲偏袒，竟也跟他急眼，顶撞说，她真要气死了，拿我的命赔偿好了，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父亲以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我抓了书包奔出家门，大约那一刻，才是他最头疼、最抓狂的时候吧？
但父亲毕竟多年从事教育，懂得如何化解困境，并重新调整思路。那次家庭“激战”之后，相处模式发生了微妙变化，父母不再强行介入我的空间，他们会给我缓冲区和缓冲期，让我自我权衡并做出独立判断。回忆一路走来，我虽状况频出，倒也并不曾令他们太失望。也许有些叛逆，仅仅是抗拒形式，而不是抗拒内容？我毕竟不是三观颠倒的人。
记得那一年，好像我读到了高二吧，几个男孩来了我家。我父亲陪他们聊天、下棋，貌似融洽谈笑风生，反是我被晾在一边，无所事事旁观。午餐是我做的，大锅炖面皮。初次做一堆人的伙食，自然手忙脚乱，火候把握不好，面皮便有夹生的。男孩们免不了嘲笑、打击我，羞得我恨不得钻地缝，父亲却美美吃着，啧啧称赞，好像我是特级大厨。印象里该是第一次，父亲在外人面前，毫无原则维护我，让我羞愧也感动。
那几个男孩都不再说话，埋头对付午餐，仿佛那是人生第一要事。后来他们说，你爸简直是溺爱，护短也太明显了吧？他们不知道，父亲轻描淡写几句话，已经让我的天平倾斜，他笑着说，想不到我女儿素来骄傲，竟然交往这水准的。我知道，父亲是指他们忘形了，便出口成脏，包括在父亲面前，恣肆挑女儿的刺，都是缺少涵养的。父亲不逼我，只把观点抛出来，把思考留给我。
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不觉中，我竟渐渐疏离了，好像这几个小伙伴，我原本就没喜欢过。曾努力去想，假如父亲当年逼我绝交，是否恰好把我推到相反？还真不好说。认识一位文友，很透彻、很睿智，他评点我是弹簧刀性子，说力度把握好了，伏于刀鞘安然静默，设若用力过猛，势必弹跳伤人，且刀刀锁喉。想了想，虽然不无夸张，实质倒是一致，那估计还是算叛逆？
选择先生纯属偶然，却是此生最正确的。他说理由呢？我笑嘻嘻答他，因为你不够爱我，我也不够爱你，遭遇分手就不会难过。他责我怪胎、奇葩，还说天下女人数我最无聊，还没结婚先惦记分开。转眼间，婚姻十多年了，依旧相看两不厌，该归功于先生的耐性和包容。似乎在他眼里，我更像个奇思妙想的孩子，花样翻新地活着，自由自在、随意洒脱。女友们看不下去，他却不以为然，说宁愿我做真实的自己。
也偶有危机，例如重逢暗恋的那人，都已历经时光的淘洗，彼此更多怜惜，难免忘形了些，说不完的贴己话，积攒够的小矫情，都在短信里嘟嘟激射。这样持续了大约一周，先生悠哉哉发话了，先咳咳两声，再一本正经:你心底无私，不代表没有伤害，想想对方夫人，人家没准泛酸、紧张、哭鼻子，你又怎么忍心？醍醐灌顶一般，觉醒了过来，便渐渐淡了来往，迄今已失音讯。
多年以后旧事重提，先生说打蛇打七寸，若用道德标尺约束，担心我会本能抗拒，也许就演绎成悲剧了，倒是激发我的侠骨柔情，或能事半功倍。知妻莫若夫，他似乎吃准了我？这让我无端端发怵。他却笑道，哪里真吃准了？还就担心激怒了你，急眼跳脚起来，跟个小豹子似的，狠劲儿找我拼命呢。脑补画面，很可怕吗？哎呀，好像是有点凶悍，汗S了。
【坑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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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7-27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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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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