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我自己
1
开始于一次事故,假想的街道,或者人群
围观于一条待毙的鱼,骨头正在冷却
若有呼吸,看见鱼嘴半开,涂有颜料
警察在三分钟之后赶到。隔离带用于驱散或者聚集
三层又三层,目光斜视于塔上。摘一朵红莲
业火燃烧。假装三分钟之前,面无表情,行走踢踏
或许可以使用呼吸器,长长的软管,是抽离的脊梁
穿着白色或金色的外套,电击开启,一,二,三
吧嗒,鱼翻起白眼,白眸黑珠
2
有时大概会叹息。切断交通带来的是拥堵
上班的人怒骂,看得见青色火柱,像极琉璃
我的手指修长,看到的人都会惊羡,于是流水归于湖泊
还有松树上挂着的琥珀。透明的人,封存于此——
罹患疾病,以及其余征兆的。树枝不堪重负
视野里的景物,总是要凋谢的。没来由的变换季节
警笛响起,闪开一条通道,皮鞋有点小了,脚趾逐渐变形
3
途中会看见很多奇怪的食物。比如,一两滴蚜虫挤出的蜜汁
忍不住会舔舐,从臀围可以测量前胸,孔子说过:
陈蔡的歌舞烂极了
不明白什么样的车,可以拉扯光阴向前。出发的时候,还是清晨
抵达已是垂垂老者,昏昏欲睡。不能睡去,有些人
——总有这样的人,呐喊,不甘寂寞,白发苍苍
听见号角。官道破烂
落下的太阳重新升起来,末日来了,人们奔走相告
4
其实是可笑的,一刻钟前,人们还在吃饭、做爱、围观,一条鱼
还没有死去。戴上头盔,以为可以阻挡流星。那些船,可爱的船
涂上五颜六色。巫师的水,从地下溶洞涌出
需要挖掘吗?这坍塌的地窖。腐烂的萝卜和白菜
昨晚一颗流星撞击月球,前晚一颗地球撞击太阳
听说,明晚,一颗人头正在酝酿,虎视眈眈
破碎的还有鱼眼。人们称为预言。某处火山喷发了
没有死人,还好疏散得及时。更远的地方,树木倒下了,尺蠼失却家园
5
与日月何干呢?天干地支,三十六步,自有定数
摇尾乞怜的和尚,还有满脸荒唐的道士
摇着铃铛,横幅上书写血红大字:追讨欠薪。大楼顶部挤满了要跳楼的人
船舶在打捞尸体,一具两具,一具两具,在光滑的河面摩擦
在光滑的肌肤摩擦,房间里,两具裸体纠缠。关于未来,可以如此定性:
一生能有一次做爱的机会,就需要把握。
关于未来,还可以如此定性:
生来之前,足以死去
炉萱
2015-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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