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我想好了悲剧 于 2009-10-21 15:42 编辑
有人说女人如花,大抵是喻之貌美;
有人说女人如水,大抵是喻之灵秀;
女人如虎,是老和尚骗小和尚的把戏;
红颜祸水,是男权社会强加于女人的罪名;
女人如茶,女人如酒,种种种种······
而那一日,忽然听人说起“文字做的女人”忽然觉得这句话很特别,而说这句特别的比喻的人大概也比较特别。忽然想写点什么东西,有觉得无从下笔。拖了这许多日子,也只拼凑这么凌乱的几句吧。
一、文字做的女人是用来读的
女人若用文字做细胞,首要的当然是读,不是看,看的只是表面的东西,而文字的表面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作为方块的汉字的话,也不过是横竖撇捺点,单调、枯索,没有味道。而文字背后的悲喜爱憎思想情感却不是通过横竖撇捺的装饰表现出来的。她需要人来读,那读的人,有时是不经意的一瞥,有时是耐心细品,有的可以一眼望穿女人层层包裹的心事,有的却怎么也不懂女人善变的悲喜······
一眼看穿的,不见得是因为有怎样深邃的洞察或者如何高妙的理解力,很多时候是因为一种知趣的相投,情感的共鸣。那文字本身就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一种跨越时空的相知相惜,一种能感觉到对方目光的温度和心跳的声音的呼应······文字在目光里,目光在文字里看到彼此,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
而此时,文字做的女人便会让文字绽放一种美丽,鲜活在温暖的目光里,如朗月照花,微云蕴雨······
怎么也不懂的,不是因为做成女的文字如何深奥,是一种心的距离······
二、文字做的女人是用来想象的
如花如水,可以看,可以赏,怡人的是美丽;
如茶如酒,可以尝,可以品,醉人的是味道;
如文字的女人,遥远而虚幻,只是用来想象的。
李清照当时文字做的女人,在她的文字里,给了诗人超越千年的想象:藕花深处,她是那个沉醉不知归路的天真的少女,藕臂红裙,谢落一池银铃似的嬉笑;双溪之畔,她是那个额眉微蹙,轻叹舴艋难载闲愁的女子;月下西楼,她是那个叹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思妇;卷帘之后,她是那个比黄花还瘦的憔悴女子·····几多文字,让我们想象了多少不同的细雨,不同的点点滴滴,不同的芭蕉、海棠、梧桐;让我们想象了多少不同的西楼,不同的玉阶微凉,不同的玉枕纱橱、帘笼;想象了多少不同的月夜,不同的雁字,不同的琴音、更漏、清梦·····没有那些隽永的文字,就没有这些鲜活的想象。怎样一个用文字雕琢的女人,怎样一个永远生动在想象里的女人!
张爱玲当是一个文字做的女人,看到这个名字,即便是知道她并非沉鱼落雁,也总是马上想起那句倾国倾城;看到这个名字,总是让人仄仄的屋角,想起香炉上的那缕青烟,想起落寞的宽袖和渴望的红唇;想起那座沦陷的城,荼靡的心事和孤独绽着的红玫瑰、白玫瑰;想起那把锈了的锁,想起那袭华丽的长袍·····
文字做的女人或如隶书般柔婉颀长,或如楷书的雍容大度,或如行草的疏放飘逸·····
文字做的女人或有诗词的意境韵味,或有小说般曲折的情节,或有散文真挚的情感····
在种种不同的象形形声里,文字做的女人是一帧永恒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