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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燕集南亭 小评(26号_55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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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评(26号_55号,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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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6 11:2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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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1-23 11:46 编辑

  39号作品:骨伤,作者:爱张新可以吗?



  
  瓦尔登县城不大,站在高处用手划拉半个圆就囊括了。据老年人讲,老城镇小到啥程度呢,城最东头那家新媳妇晚上叫了几声,床板晃悠几下,城最西的老光棍都能数清楚。后来县城变大了,某些人嗫嚅道:只能听见城中心夜总会小姐欢叫,听不见城东新媳妇叫了没有。
  
  街道边树木大多是速生杨,也有红叶枫,高且粗壮,枝桠盘缠和电话线闭路线纠结在一起。瓦尔登的秋天很美,红叶黄叶落了一地,清洁工们微笑着清扫入篓。她们像刘心武版的黛玉一样胡乱倒了叶子埋掉,她们心里清楚这叶子到了春上自然会认祖归宗。冬眠之后,跋涉千山万水,顺着地气找到树根,爬上躯干,窜在枝头问一下老根“开吗”,老根假装咳嗽一下,于是枝头摇摆一点嫣红一抹鹅黄,那就是她们了。
  
  小街上的行人差不多都笑眯眯的,男人们似乎打麻雀都赢了钱,女人们似乎生孩子都生了个俏丫头。人们自然心知肚明这秋的萧索其实是春暖花开的卧底。它们高兴了就来一场西风沙尘的暖冬,不高兴了就喊来大雪飞扬的严寒,态度很重要。就像路边的语录牌子,去年必须是宋体,今年必须是楷体,这是红头文件规定了的。况且也不是谁想捯饬个牌子就能去戳在那儿,没王法哪行。除了卖狗皮膏药的移动电信银行意欲掏人钱包的大牌子,剩下的基本就是官府广告,比如“坚决支持以瓦尔登同志为核心的瓦尔登精神”,又比如“坚决打击以刀尔登为首的非法集资团团伙伙”,跟“肃静”“回避”一样酷。也有些牌子很有意思,比如,号称王府仙楼的楼盘招揽牌子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破破烂烂的幕布灯箱一夜之间被新牌子代替,人们才发现挖掘机又回来了。
  
  新牌子还是那句多少年似乎就没变过的话:“挖掘机哪家强,瓦尔登找老张”,背景字体让人眼前一亮,哦,没死啊。挖掘机制造公司就像瓦尔登城的长公主,漂亮迷人好久,但——必须说但——房太子们亮相之后,楼宇矗立更加刺激瓦尔登更像一个城。风雨变幻,太子之位一直在废立,尔虞我诈,各领风骚个把年。热热闹闹的搞得老皇帝又惊又喜,后来太子们都跑了,老皇帝才对皇后说,小棉袄好。
  
  长公主还是那么美,税金一直不温不火交着,少却一直有。老皇帝就对着王公小臣感慨:这些年委屈长公主了,你们去帮帮她吧,银行多贷款,各局委放宽政策,总之,要让长公主笑出来。殿下大臣们喏一声退出,然后就忙开了。
  
  但问题是,老张不领情。客气归客气,仿佛委屈没有怨气一样,但拒绝的委婉并非委婉是重点,而是拒绝。这让老皇帝有点想笑出来,轻描淡写说几句。负责记录的内大臣龙飞凤舞写道:诏曰,挖掘机哪家强,就不能瓦尔登找老杨?杨局长察言观色,上前言道:陛下,臣妾以为可以改制,做大挖掘机这个大蛋糕,抢占日本市场。老皇帝咕哝一声,大臣们没听清楚,有人说是“好吧”,有人说是“不行”。都仰脸要核实一下,老皇帝噗嗒噗嗒回后宫了。是啊是啊,后宫刚选了几个秀女,认穴有风,急需要调教。首辅大臣冒着矫诏的风险说:派改制工作组进驻,出了问题我顶着。于是,掌声雷动,都说首辅大臣的确国家栋梁,有责任有担当。
  
  老张看着改制办的牌子不免叹气,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他的胰腺癌有几年了,本想趁着有限日子撮合小松会社入技术股,恐怕要功亏一篑看不到那一天了。谈判走走停停不是因为双方没诚意,而是爱国浪潮冷冷热热,延宕了技术协议敲定。既然改制不可逆了,那就必须讲明小松必须参股,杨柳必须在管理层,员工必须持股70%,自己才能安心死去。
  
  那是一个大雪天,屋里热气氤氲,外面天寒地冻。公司三楼坐满了人,王公大臣几乎都来了,老张的要求被委婉地一一否决了。若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老张大概会跳起来骂娘,什么什么都不行,改什么制。但这个严冬似乎冻僵了老张的思维,也可能某种痛蜇住了愤怒神经元,他点上一支烟走出屋子,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都是雪,风也凛冽,但老张站定了。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劝老张回去谈谈,老张说好的好的但就是没动。那些人不耐冻,跟个灰溜溜的喜鹊一样回屋了。老张感觉身后有人,转身看是张新。这孩子就像一只不动声色的猫悄悄站在了身边,老张说回去吧别冻坏了脸蛋嫁不出去。张新走两步靠近老张说,我来听你讲故事,万一你死了,我就听不到了。老张猛然想起这个事,说我忘了,那好吧。
  
  这个故事开头是在出差期间和张新这孩子讲过,后来张新笑话老张瞌睡劲儿大,说着说着睡着了,不好意思叫醒,只是一个故事,没啥大不了的——我大爷说,我那个时候做脱臼复原手术他也在场,条件差啊,没麻药。我疼得受不了大喊大叫,我大爷说他当时狠心压住我,说不及时手术,这条胳膊就毁了。我那时候才一岁半,胳膊骨折,我大爷说他当时泪都出来了但就是不松手。医生是回乡改造的有名医生,医术没问题但条件限制,只能手段很残忍。我大爷说他受不了了,换了别人来固定我。他出了门才看见我妈跟个疯子一样要冲进屋里,但她被我爹紧紧抱着不敢松手,我妈一直在嚷,儿啊儿啊咱不做了,咱回家去。我大爷骂我妈,咋回去,毁了胳膊,你能对得起他?这辈子他咋做人去?我妈不听,一声声叫着我名字,一下下蹭着要挣脱我爸的胳膊。我大爷说我在屋里不哭了不叫了,我妈才噤声才坐在地上啜泣。我爸一下子也软了身子坐在地上。我大爷说那也是个雪天,他们就坐在地上傻了一样。等医生喊叫说领药,我爸才跟个灵猫一样窜进屋里。就是这了,没别的了———张新听完啥也没说,扑打扑打老张衣服上的雪,挽着老张残疾多年的胳膊往屋里走,老张没拒绝,跟着回屋了。
  
  搜狐气象台预报:瓦尔登今年突下暴雪,五十年来第一次,气温也破纪录达到零下20度,请居民做好御寒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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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1-16 11:21 |只看该作者
  这篇小说信息容量还是比较大的,或者说,直接考验了读者的阅读能力,可能我反应比较慢,看了三遍后才大概明白了意思。
  
  什么意思呢?
  
  一个改制的故事——伤筋动骨的,对一个人来说是大事,但不经过伤筋动骨,恐怕人不会有崭新的生命
  
  所以,无法说服的老张,被自己这个故事说服了。
  
  我觉得,这一笔是匠心。
  
  因为这一笔匠心的同时,能让人想到很多问题,这是小说的成功之处。
  
  另外,可能会让我有些犹豫的是,作者试图通过一个看起来很主旋律的事件,在揭示一些非主旋律,但确确实实是社会现象的事件。
  
  比如……………………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些不合谐的外部环境下,社会仍然在向前发展,所以对于作者的思考和忧虑,我觉得是认可并敬佩的。
  
  唯一需与作者探讨的是文中的比喻,是给阅读增加了兴趣还是增添了难度?这只作个人探讨,并不是小说的问题。
  
  要我说,这是篇好文。
  
  好在,小说表达的是希望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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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11-16 11:40 |只看该作者
40号作品:回家

作者:左手刀



  “请问这是何雨田家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很流利,只是略带些怯怯的感觉。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何雨田以为是哪个病人或者家属,便随口应答着,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
  
  “我是何洁,我想去看看你……”
  
  电话放下了,何雨田感到许久未曾有的一种不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自觉的从抽屉中拿出一包中华吞云吐雾起来。陷于一阵对往事的追思中。
  
  二十五年前,自己刚大学毕业不久,因为家里没什么门路,没分配到大医院只被分配到一个工厂的医务所里,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妻子,不久生下了女儿何洁。妻子体贴,女儿听话,自己一直觉着很幸福,后来工厂抽调自己到下属的一个小单位的卫生所里。在那里,不光职工来看病,厂区周围的一些乡亲也来看病。坐诊时有一个漂亮姑娘总是来给妈妈买药,但病情始终不见好,也是自己心眼好,决定亲自上门给老人家诊治。经过对症治疗,姑娘妈妈很快得到痊愈,自己和姑娘也越来越熟起来。姑娘高中毕业,因为家穷念不起大学,因此和自己很谈的来,姑娘的美和自己的孤独终于让两人走到一起,直到有一天,姑娘告诉他有了他的孩子,要和他结婚。到了这地步,他只能回家和妻子摊牌……
  
  门开了,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走进来,女人看上去四十左右年纪,但身材依然苗条,皮肤保养的很好,眉眼周正,看上去特别精神,不用说这女人年轻时肯定是个美女坯子,而且不光如此,她说话走路的姿态,有种文化人才有的华气。
  
  女人看到屋内满是烟,赶紧推开窗户,边咳嗽边数落:“我说老何啊,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早戒了吗?今天怎么又捡起来了?”
  
  何雨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一言不发,足有两分钟才说:“何洁说要来看我,下星期一让我到火车站接她。”
  
  “何洁?”女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丈夫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来干什么?乡下生活的不好?是不是要来投奔你?要来分家产吧?不行,我得给何丽打个电话,跟她商量一下。”
  
  “何丽啊!快回来,妈有事儿和你商量,你爸前窝的女儿何洁要来咱家。”
  
  何雨田看着妻子、女儿在那边乱哄哄地商量怎么接待何洁,怎么能不让她住下来,最后的计策是装穷,冰箱里的鸡鸭鱼肉这些好东西统统拿走,何丽衣柜里的好衣裳暂时放在同学那儿。吃穿的都好办,这一百四十多平米装修的大房子怎么搬呢?还是何丽有办法,对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口咬定是贷款买的,装修也是借的钱,一家三口正在咬紧牙关还贷。何雨田觉着心里很乱,但并没有觉着妻子女儿做的有什么不好,因为对何洁,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是星期二的早晨了,何洁已经走了,只给何雨田留了一封信,何雨田抽出信,字体娟秀中却不失筋骨。
  
  “爸爸您好:没有跟你告别就这么走了,真的很失礼!因为家里和厂子事情很忙,我要亲自回去处理一下。这次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我的爸爸什么样。从小就记恨你,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个大坏蛋,是你一手毁了我们一家的幸福。从我当上了妈妈,我的恨意越来越淡,相反,想看看我的爸爸的念头越来越大。看到你和阿姨和妹妹很幸福我很高兴,知道你们条件也不是很好,我给你留了一张卡,钱不多,五万块钱是我的一片心意,密码是您的生日,谢谢你满足我这份小心愿。女儿,何洁。”
  
  恨我?何雨田觉着这个词用起来有点可怕,一个人在外那么久肯定会影响夫妻感情的,至于后来的事儿也并不是自己所愿的。自己回家哭着求妻子成全自己,自己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真要身败名裂以后还怎么活?妻子没要求别的,只要求何洁的抚养权,自己没加考虑就同意了,本来就没想要这个累赘,跟她亲妈在一起,还省的自己两难。
  
  二女儿何丽出生时,何雨田接到一个消息,何洁的母亲放火自杀,何洁则被姥姥收养,让何雨田唏嘘的是,天下的好男人不光是自己,干嘛这么想不开,心胸这么狭窄的女人,自己离开真是对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这段淡忘的历史被女儿的到访又清晰起来。何洁肯定是好样的,没像她妈妈那样小心眼。何雨田抽出那张卡笑了,自己的医术不说精湛,在院里也算是一流的,要不哪能买的起这么大,装修这么好的房子?女儿这么有钱。还有自己的工厂,这么出息的人,肯定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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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5-11-16 11:45 |只看该作者
这是篇很有意思的小说,我说的有意思是指,小说的主题,其实很值得探讨
何雨田没良心?显然是
何洁没吗?这显然需要讨论了。
讨论的意义在于,不管小说还是人生,都不应当传递仇恨,更何况,何雨田的没良心,显然是一个更需要探讨的社会问题
作者,是有慈悲的
但问题在于表现方式和文笔
主题虽好,小说未必好
那么,与要深挖的在于,何洁的人生是一个什么样的轨迹,这不需要多,可能百十字就行
她的光辉,不要让人看起来没来由,更不能让人误会为不合逻辑
所以,还是缺少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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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5-11-16 11:5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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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5-11-16 12:00 |只看该作者
41号作品:山楂桃
作者:青丝.红颜



  “桃姐离了,上个月。”接过堂哥的一万块钱,我小声说。
  
  “你数数,错不错。剩下的两万,还得过两年才能还你。”堂哥跛着右腿,一踮一踮出了山腰的草房,边摸出烟点着,狠劲吸。我跟出去,和他一起看山。艳阳下,大大小小的果树静静伫立着,互相摩擦着,层层叠叠的绿叶里,各种零星的瓜果闪着五颜六色的光亮。不远处,几只鸡散落在阴影里趴着,堂哥剧烈的咳嗽声,丝毫没打扰到它们。
  
  “这座山,被你伺候得挺不错了。”对于我假意恭维,堂哥并不领情,只呆呆望着几丈外一株桃树,树上恍惚着三五个小桃子,不时从叶片间露出来,显然是前两天采摘后遗落下的次品。让我在意的,是桃树枝干上的几截枯枝,嫁接失败后留下的枯枝,不用问也明白,那肯定是山楂枝。
  
  告别孤零零垦荒的堂哥,我毫不犹豫绕道去了一个地方,确切地说是北面另一座山的山脚,紧靠一条宽敞的山道。道旁的小木楼还是十几年的样子,只是旧了,楼下朝向山道的小杂货店大了许多,夹芯彩钢瓦的的棚子一直延伸到路边,一对老夫妻正蹲在店门口摘青菜,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是桃姐的邻居。
  
  “桃子这几年回来过么?”
  
  “房子卖给我们后,她一家就没回过。”老头递烟给我,口气满是无奈:“和我那小子一样,城里住惯了,谁愿意回乡下啊?”
  
  “不对。大前年桃子爸去世,她一家来过,坐了会就走了。”老妇指了指对面山腰:“桃子爸就埋在那遍竹林里——对了,你爷爷也在那吧?”
  
  “是呢,真要去看看呢,你这有冥币卖么?”
  
  我假装去厕所,绕到小楼后面,那片堂哥曾经经常光顾的所在,发现原有二十几株小桃园成了一小片菜地,只在后墙边残留了两棵。靠墙角一棵桃树早已枯死,上面爬满了藤蔓,几条长短不一的丝瓜在微风中悠悠晃荡着。绕过去看另一棵时,我猛然愣住了。
  
  那棵桃树很小,躯干枯黄,绿叶稀疏,却仍然活着,上面还结有十几只桃子,那种很小很小的毛桃,营养不良似的缩在枝条上。让我惊喜的是,桃树根部长了一株山楂,三根鸡蛋粗的枝条从桃树根部斜伸出来,叶片间还结了七八枚红红的果子。我果断给堂哥打了电话,他磨蹭着不想过来,我推说要去给爷爷上坟,他才勉强答应。
  
  其实我很清楚,堂哥很不情愿来,来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但在三十年前,他经常会在夜里偷偷跑过来,在那棵还活着的桃树枝上挂上一束野花,几串野果,一两只野鸡野兔,因为桃树上方二楼的房间里,住着他喜欢的桃子,可惜,这项工作并没有坚持太久。那次,正当他将一串山楂挂在桃枝上时,桃子父亲陡然立在他面前,看着他冷笑:“别做无用功了,真能使桃树结出山楂,再来提亲吧。”
  
  这件事在那时成了村里的一个笑话,可堂哥还真信了,真的一心一意在自家园地里做试验,却仅仅试验了两年就放弃了,跟着同村人去了山外打工。两年后,听说是为了凑齐弟弟去上职大的学费,偷了厂里的铜块,被判了六年。出狱后,堂哥去弟弟所在的城市打零工,因在牢里腿被人打伤致残,工作总是不顺,加上他老是说为了弟弟才遭的罪,兄弟间关系越来越僵,一气之下回了山里承包了一个山头。好在那时我还算宽裕,借给他三万承包费,并有意透露说嫁到城里的桃姐生活并不如意,常常打听他的状况,他只是“嗯”了一声,并没下言。
  
  十几里的路,堂哥的摩托车骑了两个小时才到,我指给他看那株山楂,根部和桃树长在一起的山楂,欣喜地说:“铁定是你当年那些山楂果掉到地上长出来的。”
  
  堂哥僵硬的脸上没任何表情,只扫了一眼,就抬头看楼上。楼上房间的铝合金窗上的保护膜还没撕去,显然刚换不久。
  
  跟来看的老头很慷慨:“去年就结果了!可惜这桃子又硬又小,山楂又大又软,酸得发苦,一点都不好吃,你们要是喜欢,都摘去吧。”
  
  长久的孤单生活似乎退化了堂哥的语言能力,只默默过去摘了两只桃子,三枚山楂,胡乱揣进上衣口袋。
  
  直到抵达竹林里那片公用坟场,堂哥始终没说一句话。匆匆在爷爷坟前化了冥币,堂哥便独自去了竹林的另一处。我实在忍不住偷偷打桃姐的电话,那头总是忙音。跟过去看时,堂哥正蹲在一座坟边使劲抽烟,山楂和桃子整齐地排在墓碑前,赫然是桃姐父亲的墓地。
  
  “桃姐已经离了!”分手时,我又咕哝了一下。
  
  “天晚了,路上开车慢点。”堂哥漫不经心应着,看都没看我,很快隐没到黑重重的山林深处。
  
  再次拨打桃姐的电话,接通后,我说:“我堂哥终于把山楂桃嫁接成功了。”
  
  那头,桃姐“哦”一声,许久才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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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5-11-16 12:00 |只看该作者
这篇一气通读,可见作者笔力不俗
一个有些心酸的故事,与爱情有关吗?
爱情似乎是两个人的事情
一个人在坚守
另一个——我们不知道
只是,小说中有很多农村的现实情况。
比如落寞的,没有人烟的村庄
比如,那些无法解决婚姻问题的单身汉,这些都是急迫的社会问题
我曾经多次下乡,对这些问题有过接触
但,尽管有这些,还是不足以让这篇小说更加出彩
更像一个爱情故事的练笔
这个主题,还是能深挖的


贴首不成器的破诗,合下作者吧:

有梦的人


我喜欢的十月
梦想与金秋的色彩相同
柿子红了,在田间的枝头喧闹
却总见炊烟黯淡
乡村瘦了,秋叶洒满院落。

久不见吃草的老牛
在弯弯的山梁上,榆树也老了
脚下的土地,野草疯长
一年年,湮无了儿时,
埋藏秘密的树洞。

你确实离开很久了。
通向山外的路,越修越宽
却总是落满尘土
迎亲的婚车再也不来
穿花裙子的你,那天顺着山路出去
再也没有回来

村头的爷爷在前月故去
我在他坟前新栽的柏枝上
挂满白花。戏台长满皱纹
三叔的唢呐于是更多了幽怨。
你仍然没有回来

我可能离开太久了。
以为梦想总在高楼林立的都市
却总在梦中出现十月

十月里,你飘扬在山风中的花裙子
我总愿,在梦中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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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5-11-16 13:38 |只看该作者
我在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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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5-11-16 13:38 |只看该作者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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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5-11-16 14:48 |只看该作者
042号作品:湿润
作者:倦客




  
  亚楠到家的时候,大伟正坐在客厅的电脑边看一部大片。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大伟从电脑上抬起头,看见亚楠开门进来,随意地招呼一声:回了?亚楠把粉色的小手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把浅粉色的丝巾取下来挂到挂钩上,然后边换拖鞋边答:嗯,你还没睡?大伟把目光转回到电脑上,说,没呢。
  
  换好睡衣,亚楠来到大伟身边,电脑上一个美国大兵举着枪在丛林里猎豹一样警觉地四处看着,大伟没抬头,说,你先睡。亚楠说,今天喝太多了,洗个澡去先。然后亚楠就离开大伟向卫生间走去。
  
  外面湿冷的空气让亚楠感觉有点凉,亚楠把水温调成42度,想想,又调成40度,然后放水开始洗澡。莲蓬头出来的水很快热起来,淋在皮肤上微微灼烫的感觉,让亚楠觉得舒服。镜子里亚楠雪白的身子看起来很完美,亚楠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边洗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沐浴露的淡柠檬味道很快弥漫了整个卫生间,水雾也蒸腾出梦幻一样的效果,加上刚刚涌上来的酒意,亚楠感觉醉意上来了。
  
  今天是公司评先选优的日子,亚楠的策划部获奖毫无悬念。亚楠历来如此,任何事情,要做总是要做到最好。散了会,亚楠就带着部门的人出来喝酒庆贺。酒席散了,爱玩爱闹的小雅提议去唱歌,除了年龄最大的大刘,其余几个一致支持,于是一行人又去KTV唱歌。一瓶瓶啤酒下去,亚楠就有点不胜酒力了。出来的时候,亚楠已经叫了一辆出租车,莫宇从后面追过来,手里举着亚楠浅粉色的丝巾,亚楠姐 ……亚楠接过丝巾,看到莫宇原本就红红的脸膛更红了,这孩子近来有点怪,在亚楠跟前总是会莫名脸红,不过也许是灯光的原因,亚楠想。
  
  洗了澡,亚楠裹着浴巾路过客厅,对大伟说,我先睡了啊。大伟没吭声,亚楠也没再深究,轻飘飘进了卧室,柔软舒适的大床让亚楠身心放松。
  
  大伟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亚楠感觉到了舒适。亚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大伟怀里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亚楠感觉到大伟的腿伸过来,带着欲求夹紧了。亚楠本能地拒绝了一下,随之放弃了。历来如此,亚楠从来不会拒绝大伟,可是亚楠也从不要求大伟。夫妻生活,不过是男人的满足女人的义务罢了,除了给了自己一个薇薇,亚楠从没觉得这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大伟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亚楠努力迎合着。有那么一两下,亚楠感受到了一种颤栗。那种感觉曾经有过,可是往往一闪即逝,再去寻找的时候,又踪影全无了。慢慢地,亚楠感觉到燥热,亚楠变换着姿势想再找到那种颤栗的感觉,可是大伟忽然停止了耕耘,低吼一声,趴在她身上不动了。许久,大伟从亚楠身上下来,说,睡吧。
  
  夜很黑,无边无际。亚楠也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迷茫。放佛有些东西就近在手边了,可是又飘飘忽忽抓不住,一天的好心情不见了,亚楠忽然想哭。
  
  感觉到下体有些黏黏腻腻的不适,亚楠趿拉着拖鞋,再一次走进了卫生间。
  
  二
  
  莫宇毕业就来到这家公司,在亚楠的策划部工作,他的所有工作经验差不多都是亚楠手把手教出来的,如今五六年过去,莫宇虽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亚楠眼里,莫宇依然是个孩子,薇薇也一直叫莫宇哥哥的。所以当亚楠从他手里接过一杯咖啡他却顺势抓住亚楠的手的时候,亚楠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等终于反应过来,亚楠吼:莫宇你干什么,赶紧松手!
  
  莫宇不松手。莫宇把亚楠手里的咖啡拿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两只手一起过来抓着亚楠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莫宇说,姐,我觉得你不快乐。
  
  不快乐?亚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快乐呢?工作顺风顺水,恋爱结婚顺理成章,女儿聪明漂亮,一家三口走在街上总是能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可是让莫宇一说,亚楠倒是觉得,终究缺了一点什么。是什么呢?
  
  看到莫宇还是握着自己的手,亚楠烫着了似的使劲甩脱了。亚楠愤怒地说:小屁孩,胡说八道。
  
  三
  
  然而莫宇终究不是小屁孩了,亚楠渐渐注意到来自莫宇的关注和体贴。
  
  亚楠说,莫宇,别闹,赶紧找个女朋友是正经。
  
  亚楠说,莫说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我是单身,咱俩也没可能,我比你大将近十岁。
  
  亚楠说,你再闹,我就给你退回人力资源部去,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莫宇终究哪儿也没去。仿佛有一道秘境引人迷走其间,让人无法躲没处藏。也许是爱情,亚楠说不上来,亚楠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当年跟大伟恋爱的时候,赞声连连,大伟在外企工作,收入诱人,而且大伟人长得帅,高大,有型,有时候亚楠偷偷看着大伟沉默的侧脸,会觉得大伟像个混血王子。那就结婚嘛,找不到不结婚的理由。婚后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对,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做爱的时候做爱。
  
  当亚楠终于躺在莫宇怀里的时候,亚楠想,终究还是有些地方不对的。莫宇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掠过亚楠的肌肤,亚楠就微微颤栗了。亚楠还是本能地想拒绝,可是拒绝的如此无力,以至于莫宇毫无感觉。莫宇的手固执地抚过亚楠的脖颈、后背、小腹,最后停在亚楠丰饶的乳房上,轻轻把玩,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不小心就破了。 亚楠的轻吟让自己觉得羞愧,好像自己像个荡妇。可是不是吗?现在自己躺在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的怀里,任人抚摸。亚楠就羞愧地把头埋进了莫宇胸前。
  
  那个晚上,亚楠终生难忘。
  
  亚楠和莫宇一样慌乱。看到亚楠紧张慌乱的样子,莫宇倒慢慢镇静下来。莫宇一边在亚楠身上探索着,一边不失时机地低声呢喃,姐,这样,这样好吗?好,好的不能再好了,从来就没这么好过。感觉慢慢替代了思维,亚楠用身体回应着莫宇的动作和呢喃,渐渐呻吟出声。亚楠从来没想过女人的身体在男人的爱抚下可以变得如此敏感和湿润,可以变得如此忘我和无我。
  
  亚楠完全忘了自己,如一片风中飘零的落叶,不挣扎,不反抗,随着莫宇一步步走进天堂,走向地狱。
  
  四
  
  一年后,亚楠和莫宇双双辞职,不知所终。
  
  又一年,大伟再婚。新婚之夜,婚房里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亢奋的尖叫,夹杂着男人恶狠狠的声音,让你湿润,让你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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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5-11-16 14:48 |只看该作者
本文的尺度,并不大。
以我等长年累月在互联网上接触的尺度来看,可能在表现这方面题材上对于尺度的羞涩或是担忧,影响了作者的发挥
其实,这方面的题材可参悦著名网文《妻子的欲望》,作者,流欲风——那个也完全能接受,并且,尺度之下还有人性与婚姻,社会的思索。
但,本文纠结的显然不仅仅是一个尺度问题
这样的题材,这样的思考
各种婚姻的背叛与出轨,
我觉得看待的角度不同,表现的方面也各有不同
而本文表现的这方面,显然是不够的
以作者开篇的细腻来看,显然是写到后来,受到了字数的限制而匆忙结尾。
另外,就作者想表达的主题来看,显然,短篇是承载不了的
那么,最直观的一个感觉就是
作者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想探一究竟时
然后就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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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6 14:51 |只看该作者
038号作品:哎哟
作者:偷情俱乐部主任

民国三十二年,柴进饿得要死,硬着头皮进了张家大院。他当然懂得当下人也需要保人举荐,但他不用保人,而张家老爷也没在意,只是放下水烟袋看了他一眼说:到底回来了,这就好。柴进被管事长工领进灶房吃了一顿,才去了长工们的窝子安歇。
        长工头没给柴进安排什么活,张老爷交代过先浆养几天。柴进吃了几天发呆饭,刚来那阵子喝汤吃馍馍的晕劲儿消退了。长工头知道柴进发呆不是饿的,而是被饿瘪的肚子换了脑筋。这个曾经撇着洋腔的柴家少年从城里回来要给他爹讨个说法,张老爷拿出地契手续给柴进看。柴进不服气三两银子就让张家老爷讹走了五亩水田,而且认定爹妈是让张家老爷利滚利气死的,晓晓爹妈也悔了婚约。张家老爷说兵荒马乱的,跟平常年景没法比,命都保不住了,谁稀罕多几亩地。至于晓晓,我不能多说什么,她爹妈说了才算。
       柴进上城了,反反复复进了官衙,没一个正眼看他。一个老门房看他实在可怜就说了他:到处都在打仗死人,能活着就不错了,谁有心去问谁家公道不公道。柴进没了一腔子怒火,包袱里盘缠也使尽了。路边倒地毙命的越来越多,他想起张老爷的话:要是走投无路了,还来找我。
       柴进在长工窝子里呆了几天,张老爷叫人给柴进换了地方,一个偏僻小院冷清荒凉却对了柴进的脾气。在正堂里,张老爷让晓晓给柴进斟茶, 晓晓压低眼眉不看柴进一眼。说了几句话,叫进来少爷小姐跪拜柴进,说柴进:你给他们当先生,我放心。少年小姐给柴进磕了头,丫鬟又牵着他们小手去了前院。张老爷拍拍柴进肩头说,到时候,那五亩地还是你的。说完就走了。
       柴进就这样住下了,似乎这慌乱时光里有了一点光亮感,一直到晓晓哎哟的那个夜晚之前。
       柴进知道张老爷娶的正室是下河沿康百万家庶出小姐,生下一女后再也没有开怀,到了张老爷五十岁寿诞,奶奶又花开两朵,生下一对龙凤胎。大小姐去了省城上学一直没回来,只听说有些信来并不见人。这些就像喝凉水一样,柴进肚子里没有一点波澜。倒是张老爷某天领进来一个姨太太,长工们说这女人是某个国军团长的遗孀,吃不得没男人的苦,勉勉强强下嫁乡下财主。长工头说得才有趣,他模仿什么似的,说哎哟哎哟。长工头敲着碗沿说:她啊当自己没钻过男人被窝哩,哎哟那个酸劲儿喲,我一下子跟这根筷子一样,硬直了。
        柴进教少爷小姐千字文弟子规,但吃饭和长工们在一起,也让长工逗乐过。笑过之后,柴进也骂过自己堕落于这帮烂汉子堆,但也没办法改变自己。听姨太太哎哟那时候,晓晓还没有哎哟,那时候晓晓还是丫鬟身份,还没有被收房当妾。
       柴进看见姨太太哎哟那是柴进进张家大院半年后,她被张老爷锁进偏院柴房,吃饭还是那样,但晚上得听听老鼠吱叫。听说她去看病掰开腿让周大夫看, 没多久那俩腿就合不拢了,再后来日久生情让人逮住了。周大夫没脸呆下去走了,而她光着屁股被绑成了粽子,抬到张老爷正堂。张老爷说家法伺候那就是沉河,姨太太倒不着急,笑着说,我家团长回来找不到我,一枪崩了你,砰。于是,姨太太被锁进柴房。
       少爷小姐下课走了,柴进也要去吃饭,姨太太却在柴房的窗子里喊住柴进说:小先生,别走,今晚我给你哎哟,你敢不敢来。柴进脸一红啥也没说,只想这女人不要脸面。后来,晓晓收进老爷房里,柴进却意外听到了晓晓哎哟。晓晓哎哟了,似乎还嘤嘤哭泣。柴进驻足听了好久,心想原来哎哟是这么刺痛心扉。
        长工们后来说起晓晓都很乐呵,说晓晓小鼻子小眼,老爷进去出来的,怕是要肿几天吧。也有人说我要有闺女也嫁,可不能嫁给穷酸鬼。还有人说晓晓有红了,他爹妈急着托人说合张老爷收了房,做妾也行啊。柴进吃着高粱米稀饭,心里骂这些长工累死活该,牛驴之命,只会踩踏兔子野鸡,长成大龙倒是笑话了。
       后来姨太太放出来了,她千恩万谢赌咒发热要给老爷生个一男半女,在房里没命哎哟。柴进始终没见她肚子大起来,到后来睡到柴进床上哎哟一年多也没大肚子。柴进看不上这女人哎哟的假,但他想作践她给张老爷看,你的女人又怎样。其实柴进要了姨太太是情急之下逼出来的,那是晓晓跳井之后没几天。
       赵老爷没有怪柴进,只说,你该有个女人了,我疏忽了。
       柴进说那就是她吧。
       柴进的手指头指着姨太太。
       柴进当晚吹灯拔蜡烛,一下子就让姨太太哎哟了。姨太太身子很白,奶头肥大,头发上有香气。柴进却听到了晓晓的哎哟,那种进出有了晓晓13岁紧致的想象。一股能量喷发之后,柴进翻身倒在床上,想哭出来。若不是他逼急了晓晓,晓晓也不会跳井。晓晓说了生是谁的人死是谁的鬼那些话也没用,他抱住晓晓都摸住晓晓裤裆的温热了,晓晓却挣脱,一头跳进井里。
       后来,柴进当了农会主席,分了张老爷的财产。那五亩地又分到柴家,柴进并不十分高兴,张老爷都说过要还给他的,这没多大成就感。区里派工作组来要他抓起张老爷,说他反动透顶。他还没说话,民兵队长领着人就去了。民兵队长是原来的长工头,一直不服气柴进当主席,这回区里来人,他想表现一下。
       张老爷被抓了,柴进被区委书记骂了一顿但没给啥处分,说让他反省一下写份检讨。柴进写了检讨材料,区委书记和他说了很多语重心长的话,柴进表示一定执行。
      他在回村的路上却被张家奶奶突然拦住了,少爷小姐一边一个跟着。这位康家大小姐说老爷估计救不出来了,有人想杀他,他怎么也活不成。老爷没看错你,他交代我说这俩孩子托付给你,他们能活下去就好。要是他俩这辈子找不到他大姐,你就是他俩救命恩人。康家大小姐说完,一转身跳下山崖。
        那是这路上最险峻的一处山崖,耳边是俩孩子的哭叫,柴进手里攥着的是两只极度惊恐的冰凉小手。
        柴进知道区委书记的意思是让他灵活掌握但不能心慈手软,但他也知道原来的长工头现在的民兵队长一直想乱棍打死张老爷。他一直没同意,这让长工头得了机会。这俩孩子该咋办,真成了问题。柴进抱着孩子进村,吆喝一干人去山崖下找到康家大小姐尸体掩埋掉。等回到村里,张老爷也上吊死了。柴进心里不舒服,但那道坎似乎也迈过去了。俩孩子住在他自己家里,姨太太骂骂咧咧的,柴进只当没听见,仍然抽空教她们弟子规。
       没过几天,柴进被隔离审查了,原因是矫枉过正,逼死人命。区委书记私下里说,别着急,等过了这阵子,我给你恢复职务。明说吧,张家大小姐嫁了个军区级的干部,听说爹妈死了嘴上不说啥,暗地里就层层追究责任了。你背个黑锅得了,总不能让我去背吧。柴进说担心俩孩子。区委书记挥挥手说张家大小姐接走了,还骂了几句什么。柴进却笑了。
        放了柴进,但没恢复职务,区委书记说回去好好呆着,听我通知。
        回到家,柴进就听见了哎哟,那是姨太太的声音。
       进了门,长工头赤条条趴在姨太太身上玩耍,姨太太还在哎哟——滚!
       长工头没吭声就走了,毕竟人家已经是农会主席,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姨太太穿好衣裳说,你不在家,我咋办。
       柴进冷笑。
       姨太太一抖大奶子说,笑个屁,想离婚随便。二癞子比你早,我当初在柴房喊你哎哟,你不搭理我。二癞子才懂得怜香惜玉,你有啥不服气的。
        二癞子不赖,原来是长工头,当过民兵队长,现在是农会主席。
       没多久,柴进调到区里当了副区长,没有和姨太太离婚,姨太太欢天喜地哎哟到了区里。柴进忙完工作回到家里,不知道自己真想要什么。姨太太的哎哟太像晓晓了,晓晓哎哟只能借姨太太哎哟复苏还魂。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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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5-11-16 15:03 |只看该作者
民国三十二年是1943年
从文本来看,文中的土改大约发生在五十年代初期
那么,文中有个看来可能是硬伤的问题是,康家大小姐将龙凤胎交给柴进而自杀时,这俩孩子多大?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部小说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熟悉的前言不搭后语,熟悉的叫床与乳房、大腿
但,讨厌吗?
不,并不,相反,在这小说中,看到了几分名家风范。
比如,我们能联想到在这些表象下
特殊年代人的道德标准与处事方法
以及,被含蓄提及的某些特定的年代所生的人性与泯灭人性的故事
这样的题材与思考,显然是值得尊重的。
这也是一个坚持以此手法写作的作者,所获得的思想高度。
小说的题目是很有意思的:哎哟————————————这决不是叫床
更是人生的一声惊叹


但,探讨些我认为是问题的问题
首先,这个故事,更像个中篇节选
其次,柴进媳妇这个人,在小说中出现的是有些奇怪。
再次,晓晓身上发生了什么?
第四,如果再有后面的那个史无前例历史事件,可能会更饱满。
由于二和三、四的原因,所以我说这像是个中篇节选
那么,四个原因同时存在,反映出一个问题,就是本篇语言有些随意了,而这些随意,并不是文字的表现形式,而更多在作者心态上
如果没有这些,那就真是精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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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6 15:23 |只看该作者
037号作品:南瓜饼
    作者:  没事休闲


       黑夜是最神秘的物质,浓稠而黏腻,或许有无数的妖怪躲在里面伺机而动。它们的狞笑残忍却无声,大概音频超越了人的听觉极限。下了雨或下了雪的夜有可能是安宁的,妖怪们避雨去了墓穴或烤火去了山洞。小缸走在灯火辉煌的城市线路上,伞面上噼噼啪啪响,他突然有点怀念夜色以及混迹于其中的妖怪了。
  
  城里不会有,古老荒凉的夜色大概属于乡间。其实这也不绝对,想象力到了,一节廊桥,一堵花墙,一簇树丛后面也会有狐狸精或绿毛怪出没,乡间或巷陌的分野想来不会大吧。
  
  小缸停住脚步点燃一支烟,他没有什么瘾头,只是突然想抽支烟。或许就像那个夜晚的烟瘾一样,或许就像福子说的那样去老黄家揉点叶子呛一下得了,装啥烟瘾呢。但小缸那天的脚后跟就像妖怪踢了一样,非要去村口小卖部买盒烟。福子走了好远又跟回来,小缸知道福子不放心。他和福子从秋红家出来,秋红搂起褂子让他俩看了摸了。福子说明天还来,秋红说不行,明天他们串亲戚该回来了。小缸承认自己咽吐沫了,心里有一团火升腾。有一瞬间,他突然去脱秋红裤子,秋红拿手去推却忍不住嘤嘤哭了,而福子突然推了小缸一个趔趄,质问小缸想干啥。就那样松开了,小缸心里骂自己禽兽。小缸说买烟,福子怕小缸买了烟不回家直接去秋红家脱她裤子就跟上了。小缸知道福子是啥鸟,也知道自己是啥鸟。
  
  远远看见小卖部亮着灯,小缸说: 咱们吓吓孔老狗咋样?
  
  福子说:没家伙,刀子在家呢。
  
  小缸说褂子脱了蒙头上。
  
  福子赶紧脱了褂子蒙在头上,小缸说他去关电,闸刀在外面墙上。
  
  屋里灯一黑,福子就冲进去了:抢劫,拿钱来,要不然老牛媳妇那事得说说。小缸跟在后面一听就明白福子坏醋了。果不其然,孔老狗骂开福子了:小龟孙装啥千年王八,明儿给你爹说绺你屁股。小缸呢,你俩焦不离孟狼不离狈,赶紧推电闸,你奶奶个熊!正盘点呢!
  
  灯亮了。小缸笑嘻嘻进屋,一巴掌就拍了福子,说:咱老孔爷多精啊,你一撅屁股就知道你屎蹶子啥颜色,是吧孔爷。
  
  孔老狗说:别卖巧嘴,你也不是啥好东西。我说,福子刚才说老牛媳妇咋回事。
  
  小缸说不知道。
  
  福子没法说不知道,但他真是听小缸说的,只好说:都说你日老牛媳妇了,钻你家子倒贴。福子早就预备好孔老狗会骂他日你妈的,甚至孔老狗的暴脾气会扔过来点东西砸他一下。奇怪,孔老狗竟然嘿嘿笑了,说:你俩小龟孙别乱说,回去给你妈捎个信洗白屁股,等你们爹老子上城了,我去日一回。小缸没搭理,说给我取一包烟,三块钱的。福子也没搭理,说给我取一包酒鬼花生,三块八的。俩人东西一拿到手出门就跑,孔老狗在后面骂但没追出来,吊着嗓子喊:福子,小缸,叫你妈屁股洗白点。
  
  小缸说听说老牛也日孔老狗儿媳妇了,其实老牛不亏,你没看他笑眯眯的想占咱便宜。福子嚼着花生豆说,我妈屁股本来就白,干嘛要洗白,孔老狗不是东西。
  
  那天晚上有月亮,村里的狗似乎也能闻见他俩的味道,小缸的小花没叫唤,福子的二花没叫唤,四眼傻蛋都没叫唤。福子家近,拍了大门好久也没人应声。小缸说你妈不定搂着谁睡呢,开了门多不好,去我家睡吧,你得洗脚。福子啥也没说,咳咳叭叭嚼花生豆,像个小老鼠。
  
  提提拉拉走了一会,小缸拍自家门,拍了好久喊了几声但没人应腔。福子噗呲就笑说:你妈也不定搂住谁睡了。小缸很生气说放屁,是我爹好不好。心里懊恼爹妈咋就一点也不关心儿子,家里有啥能让别人偷嘛门关这么严。听见小花呼次呼次在蹭门,唧唧咛咛的,可惜小花不会开门。
  
  小缸说:还去秋红家吧,反正她爹妈串亲戚没回来。
  
  福子说:去就去,不准脱人家裤子。
  
  小缸点头。
  
  秋红家没院墙,到了秋红住的屋悄悄喊门,秋红在屋里应声说脱衣裳睡了,明天上山再说。小缸和福子很泄气,就坐在秋红家碾子山不动窝。没多久,秋红穿好衣裳出来了。她说你俩咋不回家睡觉,我都困死了。福子说,小缸他妈跟别人睡就是不开门,大门上插,进不去屋。秋红噗呲也笑了,说,睡就睡呗,那有啥,都老娘婆了又不是大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是吧小缸。福子递给秋红花生豆,秋红说我不吃,屋里洗净有红萝卜,还有蒸红薯,我去拿来给你俩吃。
  
  福子悄声说,你看,屁股蛋还没圆呢,压瘪了多不美,咱俩不心疼谁心疼。
  
  小缸说,得等等,圆了再说。
  
  秋红小盆端着红薯红萝卜走近前说:啥圆了?福子咬了一口红萝卜,含含混混说:南瓜,南瓜……秋红说:爹妈明天要是不回来,我给你俩做南瓜饼吃,蜂蜜芝麻都备下了,你俩中考肯定费脑筋了,补补。
  
  小缸说:你要是还想上学,我俩给你补课。
  
  福子吐出红萝卜渣说:对对,补课。
  
  秋红说:我笨,不学了。你俩去县城上学,我去县城打工 ,到星期天了给你俩买好吃的。我爹都联系好了,离一中很近,你俩可要考到一中。不过,要是去了二中,我再想办法去二中附近饭馆打工,给你俩做牛肉面。
  
  小缸记得那天晚上是残月,三个人坐碾子上说了一夜的话,一盆红薯红萝卜都吃完了。秋红听的时候很静,说的时候也很静。偶尔会扬起右手拍一下左边的自己,不疼。也会扬起左手拍一下右边的福子,很轻。那都是说了秋红褂子里的俩兔子软啊白啊,她略微嗔怒,动手拍了。
  
  那天晚上没有妖怪,到了第二天三个人迷迷糊糊分别被人揪了耳朵,他们都明白夜晚是有妖怪的。
  
  大人们议论纷纷说孔老狗死了,警察到中午来了一大群。查了孔老狗的账本,最后记账名字是小缸和福子 ,警察就传讯了小缸和福子。两个人一五一十就说了在秋红家,唯一不一样的是小缸说摸了秋红兔子,福子没说摸过。警察又传讯了秋红问,秋红想了很久才说他们摸了。警察最后把福子带走了,说他不老实,需要继续审问。
  
  后来,小缸上了一中,而考上一中的福子因为拘留半月错过了注册时间只好去了二中。秋红去二中附近饭馆打工,和小缸说你有空了也来。小缸有空了但就是迈不开腿,他不知道去了会不会难堪。那以后,小缸和福子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福子大学毕业去了南方似乎再也没有回来,秋红也去了南方。而小缸大学毕业考了本地公务员,他心里耿耿于怀的一直没忘记打听的是。孔老狗被杀案,赵队长开玩笑说你比他儿子还殷勤,但一直没找到杀人犯。小缸不相信鬼神,但那晚上的狗都没有叫唤,或许他们两个去玩闹孔老狗,兴许那些妖怪已经亮出獠牙了也说不定,但妖怪为何不把我俩也宰了呢?莫非咬死人也有指标限制?
  
  后来,福子和秋红准备结婚,小缸托人给秋红送了婚礼红包。
  
  秋红结婚那天,福子第一次打回来电话,多少年了,话语有一些喑哑,言语有些南方腔调,但真的是福子。福子最后说秋红交代了,等年关回去省亲,一定给咱俩亲手做一顿南瓜饼。
  
  放下电话,小缸泪流满面。
  
  女友去酒店洗手间回来看见了埋怨说,看你,不让你要芥末,你就是不乖,闭上眼睛休息会。
  
  小缸说,不是芥末,是南瓜饼。
  
  女友瞪着大眼看小缸。
  
  小缸说,你眼睛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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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5-11-16 15:24 |只看该作者
此文,祭奠了那些青春荒唐的岁月
也可能,表达了对于年少时懦弱的感叹
凶杀并不重要,谁嫁谁也不重要
而细细一品,可能会有泪流下
但主题,终是温馨的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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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5-11-16 15:37 |只看该作者
36号作品:回归
作者:牛山峰


       在神州大地的某个地方本来就有这样一条河,由于它清澈明净,人们走到河岸边,就能从水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所以被人们称之为“镜子河”。镜子河两岸绿树成荫花香鸟语。每到春夏碧波荡漾清风徐徐,成了当地人赏心悦目的消夏之地。而河水中鱼游虾走其乐融融,河面上蜻蜓飞舞蝴蝶蹁跹。这里天上水里岸边所有的动物是一个互相联系互相帮助的和睦大家庭。天上碧空如洗白云缭绕,河中水草肥美营养丰富是一处水生动物难得的生养之地。
  
  在这河水中有一群群鱼儿,它们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至今也说不清它们有多少辈了。更可贵的是这里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长寿鱼”,它们的寿命都在百岁以上;而身体的长度却最多不超过三十厘米。年岁的大小是从身体的颜色上显现出来,身体越是五彩斑斓就说明它在它们中间的年岁越高。而且这种鱼相比其它种类的鱼类更有灵性有更强的免疫力。它们能够机灵地躲避人类的渔网,更不会贪吃人类下的诱饵,因为它们知道贪图一时的小利就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家族的兴旺还得益于它们有一个好的头领。这个头领公正无私不贪不占,总是为这个家族如何走向兴盛而殚精竭虑。然而有一年它们还是不能幸免人类为它们制造的灾难。这一年它们感到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先是河水有些发浑,使它们感到呼吸有些不畅,后来河水变得发黑发臭,眼看着已有其它族类死在了河水中。发现这种情况后,长寿鱼的头领急忙召集族人开会商议对策。聪明的头领建议离开此地,另寻安生之所。可有的就是故土难离不想动身,有的十分肯定地认为这只是暂时现象过一阵就会变好。意见不能统一,于是长寿鱼民主决定委派它们的好朋友蜻蜓去做一番侦察。蜻蜓家族痛痛快快地接受了请求,因为它们现在也正在为这个事担忧。于是它们派出了精干的侦察员去调查此事。经过蜻蜓一周的精心调查,大家得到了一个惊魂的消息——河岸两边建起了几座工厂,有生产能使人类中女性面部鲜嫩的化工厂,有能让人类住上高楼大厦的水泥厂,还有据说由于污染太重被外国淘汰的工厂,也被优惠到了这里。它们都是用这条河的水生产,据而又把废水排到河里。蜻蜓侦察员气愤地说:人类为了一时的利益而不计长远,他们总也会有后悔的那一天的!可是这时候你们不走的就都会死在这儿,这里的空气也有很严重的问题了,我们也有好多日子看不到以前蔚蓝的天空了,所以我们蜻蜓家族也决定要离开这里。
  
  长寿鱼家族们经过认真讨论后,头领下决心带着家族们离开这条生长的河水,因为它们也知道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它们也劝说左邻右舍能和它一起逃走。有的同意了,有的舍不得离开家园。长寿鱼头领是明智的。它想要走只能选择夜间而且只能往上游走。因为只有在夜间才能更好地躲避人类的伤害,只有向上游走才有可能找到不被人类侵害的河水。不过这必须经过几处急流与险滩。长寿鱼在集体迁移时扶老携幼,年轻力壮的有的让老弱病残咬着自己的尾巴,有的用头顶着身体瘦弱者的身子帮它们前行。就这样长寿鱼家族们在互帮互助中经过千辛万苦真的过了这些急流与险滩,只有几个没有跟上队伍。但是过了急流与险滩后,它们发现这儿的河水也是浑浊一片。于是它们又在相互鼓励中努力向上,最后到了汇成这条河的几处源头时它们才得找到理想的去处,于是它们选择了一条清亮的河水游了进去。
  
  一晃时光过去了二十多年,长寿鱼妈妈们和它们的孩子在这狭窄的小河里同本族伙伴们生存了下来。据曾经又去过镜子河的蜻蜓说,那些留下不走的乡邻们都没逃过死亡的命运。
  
  这一天一条长寿鱼妈妈正在河边休息,一只熟悉的蜻蜓朋友落下来到了它身边 。鱼妈妈认得,这就是那个侦察员同志的后代,它们一代一代地接着也做了一名优秀的侦察员。当长寿鱼妈妈迁移时,蜻蜓的家族也跟着来到了这里。它们始终和睦相处,虽然蜻蜓家庭换了一代又一代它们彼此还能像老朋友一样相知相识。侦察员同志对它说:好朋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镜子河现在又回复到了二十年前的样子了,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毕竟没有那里的河水宽阔幽深,那里才更是你们生活的好地方。听到这个消息,鱼妈妈高兴得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它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长寿鱼妈妈立即把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报告了头领与大家。听到这一消息,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聪明又机智的头领又四处向飞到这里的蜜蜂与蝴蝶以及鸟儿打问。当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肯定时,它们最终决定回到它们日夜思念的地方去。顺河流向下漂流比来时容易多了,但它们没有忘记族中定下的:相互关爱生死与共的信条,仍像来时一样扶老携幼。一路上它们再也没看到浑浊的流水,当到了它们日思夜想的故乡时,它们看到的是已有不少的鱼类在河中嬉戏,头上蝴蝶与蜻蜓飞舞着,岸上传来鸟叫虫鸣……过去那熟悉的影像像梦幻一样展现在眼前。而且河岸还做了整修,新增了防洪堤坝等设施。看到这一切,所有回归的鱼儿都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了一起。
  
  一开始,长寿鱼妈妈们像过去一样只让孩子们在河中心游玩,因为凭经验它们知道,到了岸边就会有被人类钓去烹了的危险。过了一段时间,孩子们得知到岸边也不会有危险了,它们就有了想到岸边去看一看岸上的风光的念头。鱼妈妈看到后不放心地对孩子说:宝贝,游玩时一定要离河岸远一点,不然是会被钓鱼人给抓去的,你们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想不到这时孩子高兴地对妈妈说:妈妈你看,岸边有明显的告示牌——爱护生物,严禁钓鱼!看到妈妈仍有疑惑的目光。孩子说: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们都让侦察的蜻蜓叔叔观察了好多日子了,确实没有人会来钓鱼的。但妈妈还是把这一情况向头领做了汇报。头领决定亲自对这事进行调查研究,因为这是关系到后代健康成长的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经过多日的细心观察确定这一切都真实可靠,但它还是恳求蜻蜓为它们多做点侦察。侦察员让它放心,说这一切绝不会有误后,它终于同意让孩子们去游玩了。因为它现在非常相信蜻蜓侦察来的信息。
  
  河水清澈透明,行人站在岸边又能看到自己的身影。“镜子河”又名符其实了。鱼儿们为选择了“回归”这条路感到万分高兴;知道这里的从前与现在的人,都为这条河回归了它本来的面目而欢欣鼓舞。
  
  岸上行人漫步,水中鱼儿游走,草丛中蜂飞蝶舞,空中鸟儿展翅高飞。镜子河中有了蓝天与白云的影子,也有了人的影子。于是有人说:镜子河真的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着这朗朗乾坤。于是长寿鱼家族集体决定把这一次迁徙与回归的历程记录在案,让后世代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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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5-11-16 15:37 |只看该作者
本文,文笔优美流畅,用童话的方式,宏扬了一段主旋律,或者是人类美好的愿景,适合各类五岁以下儿童的床头小故事,也适合各类父母讲给自己的孩子听,培养孩子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但,治理污染,是一个任重道远的过程,至少,我们的孩子六岁以后,会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与故事反差太大
那么,这个美好愿景我们如何解释给他听?
这是个问题
也是本文的问题所在
所以,这只是个童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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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5-11-16 15:51 |只看该作者
35号作品:鹅们地牛
作者:      农夫卡的卡  



    俺们村有几年风调雨顺,把子他叔后来从台湾回来挠着头说该是民国六十三六十四年。妈后来说,丰收了也没多吃什么,那几年委屈肚子了。
    那年,我还没出生,妈当时还在邻村做闺梦哭泣。后来爹说,嫩妈急着想嫁到俺们村。我说,妈爱上你了?爹说,没有,她看上俺们村了,找来找去的没合适人,一看我脸盘身架不歪斜,就收了你奶奶送去的被面,还有十块钱。我说太不浪漫了。爹说,你也不想想,我浪漫我的,嫩妈浪漫嫩妈的,哪能有嫩,哪能有嫩妹子。我说这话刚过12岁,去干爹家吃了席,嘴里有余香,坐在院子里掰玉米裤子。俺妈忙着上玉米架,不搭俺爹话茬。后来我问妈,妈说嫩爹狗嘴不吐象牙,唉哟,给鹅捶捶腰。
    妈后来给我说,想看看当兵的,才答应嫩奶奶了。我听了很糊涂。妈说,听说牛旅长越野拉练,看他一眼。我听了更糊涂。我说,看一个人,站路边不中?还得嫁给某个人,笨。妈说,憨闺女,你不懂,你到出嫁年龄才会明白。后来,我没出嫁也明白了,原来坦克旅过境拉练,全村人都知道。有家闺女叫勺子,非要跟兵们走,闹得全村鸡飞狗跳的。有人私下跟我说,你妈也差点跟牛旅长走了。我一听当时就不高兴了,她辈分高,我忍住没骂。
    俺们村在路边,而不是路在俺们村。俺妈她们村不在路边,她嫁到有路的村有她想法,但我觉得除了生下我和妹妹,除了和爹吵架,没有啥结果。俺们村是柏油路,想不起来土路样子。就算这样,我给男朋友说什么也不能说路在俺们村,我妈会说我憨傻,妹妹在德国也会大笑不止的。后来说漏嘴了,男朋友没说我傻。他搂着我说了他的路也在村里。两个人哭哭笑笑,神经病一样。说给慕尼黑的妹妹听,妹妹没有大笑,只说,博士学识,稚童情感,嫩们好好的。就这样,男友重新认识了他岳母,也知道了前无古人牛旅长。
    牛旅长不是旅长,是坦克营副营长,但为啥是牛旅长呢?男友分析说,大概当年军旗上写着“第一坦克旅”,分不清官衔的伯母误认为是旅长了吧。当年住在家里的牛副营长熊村里干部跟打骂孩子一样随意,母亲觉得不是旅长哪有这排场,就喊了牛旅长。
    母亲说,那一年啊,秋雨连绵,雨滴落在脖颈嗖嗖的凉。兵们住在帐篷里有寒气,牛旅长一声令下,都住进了百姓家闲屋里。也不亏待,临走送了各家一袋大米一块猪肉,开着坦克轰隆隆就走了。
    我至今记得妈说这话时候的脸庄严肃穆。她说只可惜,米袋子被村里收走了。支书兼革委会主任说的似乎有道理:顶子,山间,留下,几个队不在路边,都该分点。母亲说,家里也分了点,熬了一小锅稀粥。母亲说,那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好的第一顿饭,白米粥。
    我说,没别的了?
    妈劈头盖脸就骂我了,死女子,别打听鹅地牛,不给你说。
    妈地牛,就是牛旅长。
    我说,不是旅长,是营长。我甚至找了一副军旗,给她讲解旅长和营长的区别。还特意强调说,看见司令没,看见军长没,看见师长没,看见旅长没,看见团长没,看见营长没,官大两级。
    妈说,滚一边去,就是旅长。
    我承认母亲打败我了,她眼里,鹅地牛最牛,比我爹还牛。
    后来知道牛旅长或说是牛营长英年早逝,我和男友当时面对省军区政治部副主任拿出的档案呆住了。我想,母亲托我打听这个,这个结果她会怎么想。副主任说,他患了一种怪病,不到半月就去世了。
    我给母亲说的是,牛旅长上越南打仗,英勇牺牲了。母亲说了好几个怪不得呢,此后我爹说她三天没吃饭,也不出门。爹急得嘴唇上出了好几个大泡,给母亲都跪下了。爹说,二妞哭得最狠,你妈才吃饭了。爹没说他当时跪了,是奶奶恨恨说的,惯得她了。
    后来回家剥玉米裤子,漫不经心地我说母亲,你爱牛营长了。妈说,是牛旅长,没爱是假的,但没爱也是真的。爹噗呲就笑了,从玉米架上说:看你栖慌的,话不择言,言不由衷,我没听见中不中。母亲说:咦 ,嫩会拽文言了?象牙勒?
    妈在那以后,每年大年三十挂轴子摆牌位 ,都有牛旅长一个位置。妈说,村里人都这样,不信你去看看。我没去看,我相信母亲,但这是为嘛。七嘴八舌的,牛旅长或牛营长就给我留下一个印象,他太重视老百姓的饭锅。比如说,他的部队会突然开拔,刚做好的大锅米饭大锅肉菜就有意留给村里百姓了 ,都说是牛旅长有意吹起集合号。再比如说,他骂了十几个村干部,说你们能拿走老乡米袋子 , 你们能拿走煮熟的米?都是混帐东西。
    据说,有十几个村革委会联名给省军区省革委会信访告状说牛营长糟蹋军粮,但没人知道啥结果。其实把子咧着大嘴说过,牛营长万没想到,煮熟的米饭也可以被拿走。吃不完就喂猪。当时村干部家的猪死了好几条,村人害怕是猪瘟。公社兽医放下手掌说,不是猪瘟,撑死的。
    后来,牛旅长每年开着坦克车路过,就直接下令兵们看着每家每户人大米吃进肚子才罢休。母亲说 ,这样的话,谁想收起大米只能去茅厕里去,变成屎了。母亲说这话时候矜持地笑了。
    村里人都记得牛营长,说起来他,都会说鹅们地牛。后来也有兵们路过,但都脸上挂霜。仿佛谁去送点茶水,都会被碾死一样。坦克车变大了,兵们个头就显得小了。村里人没找到牛营长一样的兵,就感叹。都想起牛旅长的好,都说鹅们的牛再也没有了,鹅们想你啊。
    后来,我问母亲一个问题,你这辈子最遗憾什么。母亲说,说实话吧,没和牛旅长睡一次真蠢,要怀一个小兵那就更好了。母亲说完哈哈大笑,我没觉得这是玩笑。母亲对闺女,这是闺房话,不能外传的。
    我对母亲说:挺遗憾鹅没有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弟弟来到身边,让鹅拧耳朵,让鹅掐小手,让鹅抱抱睡。
    母亲又骂了:死女子,能死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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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5-11-16 15:52 |只看该作者
这篇很牛B啊,人物塑造的出神入画的,我看还在36号之上
当然,那篇比这篇更有社会意义
什么样的主题呢?
显然是一个军民鱼水情的故事
只是,不同的表现方式与手法,让人物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但,让人悲痛的是
这样的人物,却只是一个个例
那么,作者的思想,让人敬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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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5-11-16 16:00 |只看该作者
34号作品:虎妈豹女
作者:左手之方向


  肖笑今年四十八,女性,是一位私企老板,从进原料到生产到销售以及开拓市场全凭她一个人,丈夫杨同乐,是生产厂长兼家庭煮夫兼司机保镖,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就是二人转,成天围着老婆孩子转。
  
  熟悉这个家庭的人常常打趣道:三口家,笑笑,乐乐,欢欢,三口家人的名字看上去就像兄弟姊妹一样。女儿杨欢欢是一家超市的食品部主管,今年二十五岁,人事资源系毕业,从毕业到就业短短两年时间就从底层做到主管,基因遗传的好哇。
  
  等最后一个工人离开以后,哐啷一声,大门一关,杨同乐回到车间一切检查停当,回到客厅,母女俩边看电视边画眉做面膜,乐乐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哼着小苹果洗刷刷。
  
  ‘老公,泡杯绿茶,前儿个小孙孝敬的那个。’
  
  ‘好嘞’
  
  ‘帅哥,来杯牛奶,加糖。’
  
  ‘公主陛下,加水果不,今儿个本帅刚刚采的草莓’
  
  ‘来一盘吧,也加糖。“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老公加帅哥端着蹭亮的不锈钢盘子踱进客厅。一壶冒着热气的绿茶,一杯加糖的牛奶踱进客厅。盘子的中央的果盘里放着二十几个娇艳欲滴的草莓。
  
  一切停当,乐乐歪靠在笑笑的身边,’来一个‘  乐乐努着嘴巴斜眼瞧着笑笑。笑笑啵的一声算是回报了这个尽心尽责的一米八相貌英俊的大个子男人。
  
  ’帅哥‘欢欢招手。
  
  ‘算了吧,给你那位留着吧’‘
  
  ’‘哪位?’笑笑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乐乐。
  
  ‘据本帅观察,今晚咱们的院子里少了一部车。‘乐乐大声的朗读道,’“我的小公主,有情况啊!”
  
  ”从实招来,“笑笑把面膜摘了,正色道。
  
  ”今天搭了一辆顺风车。“欢欢洋溢着喜悦汇报,”有人看上本公主了“
  
  ”年龄?居住地?工作?“乐乐笑笑几乎异口同声。
  
  ”二十八,本市。“
  
  ”工作?“笑笑加重了口气。
  
  "河西镇水稻合作社。“欢欢口齿清楚的回答。
  
  ”门儿都没有,我们把你供应到上大学,正想送你读研,你却死活不干,说什么知识够用的了,读什么研。一心想工作工作~~“
  
  ”我们单位一位博士到现在还苦苦找不到老婆呢,到底为啥?“欢欢打断老妈的话,”书呆子呗!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现如今超市的仓库里还存放着三年前他他经手的货物呢!这样的人上了床嘴里说不定还在念叨勾股定理呢”欢欢随即哈哈大笑。
  
  一周后,笑笑在客厅里花枝乱颤的讲述她在泰国旅游的段子。
  
  我们三个坐在海边闲逛,一位五十多的老家伙冲我们大声喊了一句“人妖”。我就不动声色的凑上去,伸手勾住这家伙的脖子,把他的泳裤扯开,皱着鼻子快速的啧啧道老娘又不是美国专门做间谍五角大楼,不喜欢你这个破隐形战机!那老头子你猜怎么着?战战栗栗的说道:“你们是中国人啊?”“你真给中国男人丢脸”
  
  不等说完,乐乐看着妻子哈哈大笑。笑笑也扭着腰肢在客厅里来回的走边走边说“老公,我像人妖么”
  
  “我看你不像人妖,像黑山老妖”欢欢一摔门走进客厅大声吼了一句。
  
  “小倩”笑笑压低了声音“你的肉身还在我手里,没有户口薄你永远踏不出这个大门”
  
  “老妖精”欢欢回了一句,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老公,”笑笑舒展着腰肢伏在乐乐的胸膛上娇喘阵阵的说“老张,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前世的白马王子也不好过了,前儿个同学会也见他愁眉不展,一问,他说儿子也被女朋友给降住了,说没有好房没有好车就甭想结婚,没有真本事什么时候也养活不起老婆孩子。“
  
  ”他儿子不是在银行做事么?待遇也不错。“乐乐不解的问道。笑笑继续自己的话题,“当时我就是要把女儿的幸福托付给老张的儿子的,谁知道现如今~~可见老妈老爸不能依靠一辈子。“
  
  “我那天还听说了,河西真得把水稻合作社搞得红红火火的,凡是入股的年底分红火爆得很呐”笑笑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
  
  ”合作社的关于水稻的技术活都是一个小鲜肉搞的,今年二十八岁。跟一个超市主管打得火热,现在水稻地的周围盖起了别墅一样的豪宅。”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事业发达好好过日子,今后都是你们的”笑笑的脸都凑成了一朵花大声的祝福女儿女婿”好好待我女儿,受半点委屈看我怎么收拾你!”
  
  “爸,妈,也祝你们早生贵子。”女婿一脸的坏笑。
  
  “不可以么?”笑笑把头一扬“我们农村早就放开二胎了,一点也不输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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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5-11-16 16:41 |只看该作者
我一直在想,左手的方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方向,难道他习惯用左手?
当然,我不解的不只是他的名字
说实话,我用了一下午时间,想在这篇小说中寻找到闪光点
或者,我在琢磨,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一个快乐的家庭?
一个开放,和谐共振的家庭?
或者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左手的方向?
很遗憾,我没有找到
最后一句是亮点吗?
哪儿和哪儿的事啊
写长篇吧,写长篇或许左手兄更有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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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5-11-16 16:55 |只看该作者
43号作品:正常生活
作者:猪小姐

  王老光把扫帚斜靠在肩膀上,揩了一把汗,眯着眼睛看前面。三十米处,二十五岁的儿子大龙坐在绿化带的水泥墩子上,像一座雕像。再三十米处,媳妇挥舞着巨大的扫把,陷入一团灰尘中。
  
  这条五千米长的大街就是王老光一家的生活直线,简单而笔直。每天都以大龙为中心点,夫妻二人兵分两路,一南一北,最后在大龙身边会师,然后把大龙扶上人力三轮车,媳妇也坐上去,王老光弓腰曲背的拉着他们打道回府。
  
  王老光曾经是个石匠,一年四季在外谋生。大龙五岁时被一场高烧把智力烧回了婴儿时代。因为当时王老光不在身边,他坚决认为他若是在场事情断不是这种结果。于是他从此不再让大龙离开自己半步。媳妇曾多次表示再生一个,王老光不依,怕妻子使诈,每次做事时他都要把套套戴上。
  
  回到家后,妻子做饭,王老光陪着儿子看电视。王老光一直不确定儿子是不是能看懂,依然陪他看了二十年。电视正播放一条新闻: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行夫妻之事。王老光刚想把不知羞耻这句话骂出来,却被主持人的话弄得愣住了。主持人说:“据警方调查,两人系智障人仕……”
  
  当晚,王老光失眠了。仔细一回忆,的确,好几次,大龙真的把裤子支起了帐篷。五老光把媳妇推醒,把电视新闻讲给她听。
  
  媳妇不解地说:“夜半三更的你把我推醒就为了说这个?“
  
  王老光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不要脸地说:”我想好了,明天我要带大龙去嫖娼。“
  
  媳妇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你是个疯子!”然后倒头便睡。
  
  王老光把车停在胡同口,拉着大龙走进去。胡同很脏,却很热闹。顾客大都是些民工,也有本地的老头子,老头子们很活跃,正意气风发的跟女人们一边调情一边动手动脚的。女人们很主动,但是当她们明白王老光只是大龙的皮条时,就摇头。她们的理由让王老光哭笑不得。她们说:“你以为我们什么人的钱都赚啊?赚一个憨包的钱,会被雷劈的。”最终还是有一个年纪跟李桂花差不多的女人道德观念不强,跟王老光答成了交易,只是要求价格翻一倍,直逼五十大元。
  
  女人拉着大龙上楼时,王老光叮嘱道:“不准欺负我儿子嘎。”
  
  女人很调皮地说:“这种事,谁都可以欺负谁。”
  
  十分钟后,女人把大龙完璧归赵。王老光想问女人一个问题,可是始终没问出口。
  
  王老光拉着大龙快走出胡同时,他要问的问题被那些女人问了出来。
  
  “那个憨包会弄吗?”
  
  “这种事,连猪都会弄,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这么多钱。”
  
  王老光得到这个答案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大龙,而且,他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把车子骑得快要飞起来了。
  
  从此,王老光把每个月的阴历十五日定为大龙的法定嫖娼日。这个日子很有竟义,假入是七月,那就是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了;假如是八月,那就是合家团圆的象征了。
  
  大龙在第五次嫖娼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警察穿着便衣,像几个在工地上打工的外地人,他们在破门而入之前还跟王老光聊这聊那的。但是警察的这次行动自己把自己弄得十分尴尬。当他们把大龙提溜出来时才发觉他是个负不了法律责任的傻子。而且,王老光先是求情,见警察们不表态只顾着打电话,他急了,说,如果要抓人就抓他,因为他是主犯。警察们怎么能不为难呢?嫖娼什么时候分主犯从犯了?卖淫还可以定个组织罪,可是嫖娼却没有这种说法,王老光的行为,明显是组织嫖娼嘛。最后,警察对王老光说,饶你一回,下次再敢嫖,一定严惩。当然,嫖客被赦免,妓女也无罪。
  
  接下来的十五日,王老光准时出现在胡同里。 但是他的车上没有了大龙。
  
  大龙被释放的第三天,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冲上绿化带,大龙被辗压得面目前非。大龙身上的一张照片沾满了血迹,和满车漂落的水果融为一体。
  
  办完大龙的后事,王老光找了个清静的午后,打来一盆清水,小心冀冀地开始清洗。
  
  相片慢慢泅出一张清晰的脸,王老光一眼就认出来,她正是胡同里哪个每一次都接待大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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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5-11-16 16:55 |只看该作者
这篇与上次比赛那篇《我的书》异曲同工,我一时怀疑作者是同一人
需要表达的是
作品所关注的视角与群体,符合小说主旋律的特征
除了敬意
还是敬意

当然,题外话,加几句话交待下李桂花或是那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的结局
可能,更好
作者懂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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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5-11-16 19:23 |只看该作者
不懂,也没看那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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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5-11-17 08:08 |只看该作者
水烟 发表于 2015-11-16 19:23
不懂,也没看那些作品

这个态度,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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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5-11-17 09:5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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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5-11-17 10:25 |只看该作者
44号作品:初秋
作者:依敏


  初秋时节,一个晴朗的上午。阳光斜斜的打在四楼阳台盆盆罐罐的花草上,檐下的画眉在笼里上蹿下跳,偶尔发出几声悦耳的啁啾。
  
  我的房东是一个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干练的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层淡淡的酒红。大眼晴,双眼皮,高鼻梁,中年的微微发福,使干净白皙的脸庞稍稍有些圆,倒是恰好衬出这个年纪女人特有的丰韵。如果不是座在轮椅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她望着如小鸟般飞来飞去,玩的不亦乐乎的我的两周岁的小女儿。缓缓的跟我讲起了她六年来的经历
  
  浙江绍兴的诸暨市是袜业之乡,几乎家家以产袜为生。大工厂,小作坊比比皆是,走在每个生活小区处处都能听到纺织机低沉的“嗡嗡”声。婚后十几年,她凭着自己的踏实能干,与老公一起,从一个家庭小作坊,逐渐发展成从纺织到成品包装为一体的中型袜业公司。又在周边城市开起了自己的袜业直销店。然而好景不长,零八年,在又一次跑去金华出差的路上,一场突其如来的车祸,改变了一场。所幸的是丈夫只是皮外伤,而她,昏迷一周后醒来,全身除了头能转动外,高位瘫痪,全身各处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下沉重的呼吸伴着内心的泪落如雨。醒来,是幸运,也是不幸。
  
  终于躺了半年之后,在老公与儿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医院的不懈努力中,她终于能坐起来了。
  
  出院后,轮椅成了她形影不离的一部分,上下床与上厕所都需要老公拖起自己笨重的身体,抱上抱下。一切经过灾难的洗礼,亲情与爱情似是更浓了一步。没有了工作的忙碌,儿子与老公只要有一点空闲就会守在他身边,哪怕父子俩下棋也要围在她身边。身体的伤痛渐渐的在家人的陪伴中愈合。
  
  然而好景不长,出院后的第三个月,由于长期卧床,身体好几处生起了褥疮,溃烂不止,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再次返回市医院。再一次的治疗中,医生给了不太乐观的答案,死于褥疮合并症的的病人屡见不鲜,只能再一次接受手术治疗,若不然也许生命延续不到三年。
  
  再一次的手术治疗过程是顺利的,然而,他的老公却在她最不敢想的变化中发生了变化。开始常常不在病房守侯,而且一出去就是两三个小时,接电话也开始背着她。第二次出院后,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工厂也越来越不景气。最后只好卖掉了机器,关掉了直销店。
  
  一个妖娆的三十几岁的女人,开始和老公一起频繁的出入她家。后来这个女人索性住在了她隔壁的房间,开始了近四个月三人行的日子。
  
  她的脾气越来暴躁,身体的不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却无能为力,她除了发脾气,还是发脾气。她厌恶周围的一切,拒绝吃那个女人做的饭,甚至看一眼都会无端的火起来。终于在又一次吃饭的时侯,她的老公与那个女人携手而去,扔下她一个人把一桌的饭菜洒了一地。
  
  自那之后,那个女人再没有出现过她家,而她的老公也不再回来。儿子也在那一年高考失利,只好去了杭州的一所大专院校。
  
  后来,她在姐姐的介绍下招了个远房阿姨照顾自己,出租了员工宿舍,供起了自己与儿子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一恍的功夫,却也就这么走过了六年……!
  
  她的讲述始终异常的平静,似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大而无神的眼睛,静的如一潭没有涟猗的湖水。小女儿此时跑了过来,围着她喊:“阿姨好美!”“阿姨哪里美啊?”“脸美”
  
  她笑了起来,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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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5-11-17 10:37 |只看该作者
对于这篇文,要说的话要多一些,比如,开篇第一自然段与第二自然段是否可以互换位置?
再比如,引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个八个字时,其实引用风韵犹存就可以了。完全引用,反而不美
这是个写作技巧方面的问题。
本文,采用了一个小说惯用的开头方式,讲述所见所闻
这个方式虽然古老,但不能不说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表述方式,比如:《装在套子里的人》
另外,文中所试图表现的温情,也能让读者感受的到
同时,也能感觉到小敏是在认真表达这个人物。
只是,小说需要更多的内容填充人物性格
这个故事是关于爱情与背叛的,故事俗套了一些,但如何表现俗套中的不同,是一个问题
那么,我不是说这不是小说
但本文,更像一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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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5-11-17 10:39 |只看该作者
45号作品:还乡
作者:吴刚

  道路向坡上爬去,曲曲弯弯向一条灰蟒。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到细柳村了。一晃十几年了,他甚至模糊了小村的模样。他家从来栖息在这里,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他不甘心一辈子囿在穷乡僻壤,就随着汹涌的打工潮去了城里。
  
  绕过柳毛甸子,他看到了熟悉的村落。村里阒无一人,街两旁的铺店都上了栅栏,那个被称作白花花的酒馆也不见了,几面褪色的幌子在晚风中有气无力地飘荡着。他早就听说大批青壮年进城打工了,但还是没想到会这样。
  
  拐过青石板路,他看见自己的红砖小房,歪歪斜斜的篱笆墙倒了大半折筋断骨匍伏在地上。他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几下,没动。他推开窗子,屋里一股子霉味呛得他几乎窒息,屋子里一层厚厚的尘土,十几年没人住了,他的心紧缩了一下。
  
  他决定找个熟悉的人家先借住一宿,以后的事慢慢再说。他沿着门前石板路往前走。很多房子破败了,有的房子显然是新翻建的,枣红色的墙砖显得挺土气。那些院门房门都锁着。
  
  石板小路拐了几拐,消失在一片光秃秃有荒坡下。再往前走。疙瘩溜球的地面辅着薄薄的雪,突起的地方露出癞狗皮一样土地。有一块显然被人挖过不久,黑褐色的土面子里夹杂着葡萄大小的土豆。这些土豆自然是秋收时筛下来的,现在谁又来鼓捣它们干 啥?当菜吃?又瘪又湿,有啥味儿?
  
  蓦然,他看到远处的土坎子上竖着一条黑影,呆呆的一动不动,像一截枯木。只有随风飘散长发,才想使到那是一个人。
  
  一张熟悉的脸孔在他眼浮动着。那女人,水灵细嫩,白瓷一样的肌肤,过腰的长发总披散着,在乡下这是很少的……唉!她不会不走的,酒馆没了,孩子又早死了。
  
  他忘不了那扇涂着红漆的门。门前两株垂柳,一块磨得光溜溜的长条石。酒馆因其主人而得名。小酒馆只有一间饭厅。客多了常常摆到门外土地上。不少过客宁走几里路也 到这里来。她是这里的老板娘、厨师兼路堂有。里里外外一个人张罗着。忙不过来也有几个村妇来帮工。那时她刚死了老公,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还支撑一个小酒馆,着实不易。可是她从来都是满脸春风活力十足。那时她还不到三十岁。长得又白又嫩,圆凸凸有屁股一步一扭,搔得人心发痒。村里村外的爷们都 爱到这里。要上一壶酒,边喝边品味着她的笑。他常 到 那儿去,她也冲他笑,他总觉得那笑跟笑给别人的不同。咋个不同法?他也想不出。三十大几的光棍汉子除了那盘老炕上的事儿很少再能想到别的什么。
  
  风在吼叫,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瞟一眼前面的土坎子。雪粉贴着地面儿,“刷刷”地滚,原野一片银白,刺得人眼痛。那条黑影早就不见了。或许,从来就没什么影子,刚才不过是一种幻觉?
  
  那一天也也刮着大风,他在小酒馆里喝光了两壶烧酒,浑身燥热中一行凉丝丝的泪滚落腮边。她正在准备打烊,一眼瞥见就问:“咋地了,刚子。”他告诉她自己喜欢的姑娘嫁人了。“为啥?”她问。“咱穷。”他闷声道。她就坐下来陪他喝酒说话,一直喝到半夜。后来来头也晕了,腿也软了,两个人就相扶相倚着去了后屋。迷迷乎乎就躺下,她的脸离得很近,呼出的热气直扑他的脖子……
  
  天亮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那白哗哗的胴体,悄悄起身穿衣裳。当他想溜出房门时,她在身后说话了,“就这么想溜了?”他呆了半晌说:“昨晚上喝高了……”“找什么托词。你那鬼心思我早就知道。”他面红耳赤心打鼓。“放心。怕我诈上你不成?想得倒美。指望一宿定乾坤?没门!你小子得混出点人样儿,多少年我等。要不介,少在那痴心妄想!”他陪笑着,“那是,那是。”其实他当时只想快点脱身,毕竟他真没想好要不要迎娶这个女人。
  
  村北荒地有一口老井,被重重杂草覆盖着。人们吃不准那废弃的井准确位置。就任由它在那蛰伏着。黑洞洞的井口交换机着凉气箕张,像一张狰狞的大嘴,有如一只猛兽在窥视着物。一个孩子就被它吞噬了。当孩子的同伴跑回家找来大人,把他捞上来时,身体还软着可没气了。而此时他妈妈——那个能干的老板娘正在陪着村长和几个来村里考察的商户喝得起劲儿。他冲进酒馆,兽一般地吼:“死了,孩子……”她醉眼朦胧地靠在一个商户的臂弯里。几张淌着油汁的大嘴唇子在扇动着。“淹死了!”他疯子般把她从那人的怀里揪起来,拚命地摇撼。“馋了?也坐下来喝点儿……”她喷着酒气,嘴角挂着菊花一样的笑纹。“哈……”几双被酒精凝固的眼睛斜睨着他。头丝一竖,他想跳脚骂人,却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塞着,一个字也出不了口。“啪!”蒲扇般的大手卷起一股疾风。她那白面饽饽一样嫩脸立刻绽开一大朵红花。妈的!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女人。“你……”她捂着腮帮子呆呆地看着他。村长一干人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窝蜂地往村北边跑。她这才明白咋回事,跌跌撞撞跟跑。他也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出门去。他没去村北。而是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头。后来,他到了通州……
  
  太阳斜了。外边呆久了,就觉得风硬衣单,寒气透过肌肤。好冷 !他抱了抱肩膀。顺着土坎子斜坡闷闷地走。他又想起那条黑影来。他慢慢摇摇头。那黑影要不是幻觉,一定会留下痕迹。他眯着眼睛,扫过沟壑纵横的土坎子。那片皑皑的雪地上印着一串脚印,再往前一片沙礓,再往前是通向村西头的土道。他想起那里有爬满青藤的栅栏小院,那是她的家,酒馆没了,也许……
  
  且行且近,他的心有些忐忑。栅栏围墙荡然无存,失去了屏障的青砖房孤零零地立在风中。“笃!笃笃!”他连敲三下,门开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在迷濛烟雾中,他看看一双秋水欲滴的眼睛。“你来了?我在山坡上看到你……”他哦了一声,心里有点莫明的紧张。“进来坐吧。我把炉灶的火弄大点。”她蹲在灶台前拔炉火。看到她弯下后腰露出一片白晰的皮肤,他的心一跳,依旧低着头。“你走多久了?”,她不住地填柴,青烟呛得她流泪。“你怎么……没走?”看到地上堆着干树枝。他用脚跟跺了一下,跺折一根杯口粗的树杈。
  
  “我?想埋在这儿。”她的声音低而沙哑。他禁不住打量她,她瘦多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嘴角刻着深深皱纹。再怎么怒放的花朵也难抵岁月风雨……他在内心感叹着。“你结婚了吧?”她问。“一次。”他有点慌。“咋地了?”她笑了,有点古怪。“跟有钱的跑了。”说出来,他倒坦然了。“你总算回来了。当初我们一起说过啥来着?我一直记得,你可忘没影了。”她盯着他的脸。“我刚才就看着,你要不自己走过来,我就决定不再答理你了。”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盯着灶膛里火。火苗跳跃着,直往壶边上舔。“哺……”水开了。他拎起水壶倒了一碗,“你喝水吧。”一抬腿才感到脚下麻木的,脚一趔水几乎洒出来。刚才在外边待太久了……
  
  她让他脱鞋上炕,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他拧着眉,两手交替着去揉搓石头一样的脚趾。她默默地走到炕边,嘴唇抖动着,好象有许多话要说。 “我给你焐焐。”她上了炕,跪爬到他身旁,把他那两只脚放到衣襟里。他眨瞅潮湿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你小子总算没坏透腔,还知道回来……”那声音好像来至深深的湖底,朦朦胧胧的,他们依偎着,说着话儿,还像要把这十几年欠下的一股脑补回来……
  
  一缕青烟在细柳村的上空飘荡。炕好热,他翻了个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黑乎乎的屋地上。亮晶晶的,支离破碎,像一堆摔碎的冰块儿。口真渴,刚才喝了那么多水,嗓子眼还发干。
  
  她睡了,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他直下腰,她的身体真暖和……
  
  他决定留下,通过土地流转盘下几晌地,重拾祖辈的老本行。他梦见自己将犁头一次次插进泥土,“嗤!嗤……”那是犁头破土的声音。多少年了,它一直在他的心坎上朦朦胧胧地回荡,胜过世间所有的歌。他听到泥土欢叫了一声,袒开黑黝黝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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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7 10:5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1-17 10:59 编辑

爱情,哪怕是奸情,都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都是值得歌颂和赞美的
但这样的作品太多,所以问题是,如何讲诉这个故事
这篇小说有很多成功之处
比如,把这样一个或许是爱情,或许是奸情的动人故事(我觉得是动人的),安排在了一个很好的背景之下
就是城市化进程之下的农村现状,这是需要关注的主题,这个切入点非常好
并且,作者在努力回避否些不合理因素
比如,女主为何守着村子
而且,能感觉出作者刻意
力在用语言描绘一种氛围
但,问题可能就在这里
我觉得一句话吧

用第一人称的视角,可能会更好一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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