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老树昏鸦 于 2009-11-4 14:55 编辑
2009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突然猛烈了许多。近午,雪愈加大了起来,东北风裹着漫天雪花,将世界妆点成一片洁白。
因为下雪,婉拒了朋友的一个酒场,也不完全是因为雪。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我对酒有了一种从生理到心理上的恐惧,恐惧的结果便是对酒场越来越挑剔。不过酒场终是没有躲过,鄚人来电说,凿子相邀,尚书和不言马上就到。看来今天的酒注定是要喝的,这让我越来越相信缘的神奇与不可抗拒。我想这几个人定是受了这雪的撩拨,而且始作俑者定是尚书无疑,这样的天气,一定让他想起了白居易的诗,估计还有那个在风雪之夜挑着酒葫芦的林教头。这样的酒场我是没有勇气拒绝的,于是不顾妻子拦阻,甚至连雨伞都没有接,就一头扑进风雪中。
酒场的程序与气氛一如既往,先白酒,后啤酒,谈书,说戏,没完没了。为盟叔送葬的不言来得稍晚,但酒却后来居上,直到喊出了那句著名的河北梆子。一向沉稳的凿子也动了真情,抓着我的膀子直叫大哥。鄚人与尚书依然是儒学与理学之辩,至于尚书喝了多少酒我记不清,只记得他跑出去尿了六回泡,好像还照了两回像。
席间,尚书将他新买的《陶渊明集》送给了我。陶渊明我确实喜欢,许多年前就喜欢,喜欢他的耿介与恬淡,也喜欢他的率真与超然,更喜欢他描绘的那一幅“世外桃源”。有一年到庐山旅游,听导游说离此不远便是陶渊明的家乡,不禁怦然心动,心向往之,但终是未能成行,至今仍为憾事。然而我对陶渊明也仅仅局限于喜欢,他的境界我远远做不到,比如我舍不了那区区五斗米,当然也就没有了南山一望的悠然。陶渊明的东西大部分散见于我的藏书中,我抄录过不少,其中一些还下功夫背过,但一直没有一本全集,前些年曾在书店里粗略找过,没有找到,近些年因为种种原因,书店进得很少了。陶渊明的集子我在尚书那里见过,人民文学的老版本,品相不错,见我喜欢,尚书曾明言送我,但几次拿起,最终还是放下了。他送我的这个本子虽不及老版地道,但该有的都有,只是我不大喜欢那些插图。
喝完酒凿子就跑了,我们又去了文化局,找宝奎先生切磋京剧。宝奎先生乃全国票友大赛银奖得主,高派传人,造诣颇深,又是鄚人与尚书的师傅。借着酒兴,尚书也唱了两句,不过我听着不大像京剧,倒像是公鸡打鸣,而且是只哑了嗓子的公鸡。宝奎先生也是,怎么单收这么一个徒弟呢?还是撤吧,一是天气太冷,二呢,也消受不了尚书和不言的戏剧艺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