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北原 于 2015-11-4 07:35 编辑
心归
文\三棵树
那天晴空万里,几朵棉团似地白云在蔚蓝的天空悠闲地飘浮,而喧闹的大街上游弋着许多漂亮帅气的少男少女......
我想将那天的天气和氛围修饰一下,以便我的这个故事更加唯美。但是那天的天气的确很美,用不着我在这儿假惺惺的虚构。
但是我还是很忧伤的,并不因为外在的这些因素而变得快乐起来。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特难过。但我不想说出我难过的原因。
我穿着一件T恤,一条直筒裤。这是女朋友给我买的,本不想再穿了,但是那天我的确没有别的衣服。
我孤零零地走着,即使身边有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和街道喧嚣的杂音伴奏也觉得孤独。
我想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走过繁华的大街,走过僻静的小巷,最后我来到一个靠近海边的小木屋面前。
那是一座两层的木质阁楼,三面都是柔软的流沙,而面前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个时候正是潮涨的时候,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沙滩,银色的海浪掀起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最理想的地方,冥冥中注定我要在这个地方结束一切。我可以在欣赏古朴木屋后,然后走向美丽的大海。
我于是走到阁楼的跟前,我嗅到一股让人陶醉的气味,那是来之遥远故乡的味道。别了,我那亲爱的故乡和亲人,一个在外的游子将在异乡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这时我却不想立即扑入大海,我要回顾一下周围的美景,那么我很自然地就抬起头来,我要看一眼面前的木阁楼。
我看到了一幅美景------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少女从二楼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串火红的东西。
我看到了,是一串火红的大红袍辣椒。
她正要将那串火红的辣椒挂在面前的木柱上时看见了我。
也许我落魄的样子吓着她了还是另有原因,反正那一刻她愣住了,清美秀丽的脸上凝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串火红的辣椒就很自然地掉在我的头上。
她花容色变,用手捂住了甜甜的樱桃小嘴。
我就在一股辛辣的气味与惊愕的恐慌袭击下,慢慢的,慢慢的瘫软了下来。
我听见阁楼发出咚咚的声响,然后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赤脚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怎么了?这是我听见她第一句话。同时也看到那口整齐洁白的糯米牙齿。
我没有说话,我静静的看着她。我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就像在那见过,大街上?梦中?想不起来了,反正很熟悉,很熟悉。
你说话呀?她竟然焦急了,开始用手扶我,试图让我站起来。我感觉她的手是那么的爽滑,呼吸是那样轻柔,就像着闷热的夏天吹来一丝凉爽的海风。
我想我应该立即起来,一个男子汉不会脆弱到一串辣椒也要窒息的程度。我就笑了,觉得自己很虚伪,刚才不是要为女朋友的离去心灰意冷而要结束一切吗?
我站了起来。她惊愕的同时羞涩地蹲了下去,她捡起了那串火红的辣椒然后走进了木屋。
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脸庞上飞起红晕。
她又上了阁楼,在二层的木柱上挂好大红袍辣椒,然后微笑着看着我。
我还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我只能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望着她......
大海还是退朝了,蓝色的海水温顺地抚摸着沙滩。贝壳,寄居蟹,美丽的小石子随处可见。有几只海鸟在低空盘旋。
姑娘还是出来了--------那件粉红的连衣裙格外耀眼。
我是在望眼欲穿的时候看见她出来的,也是在那个老妈妈呼喊中知道她的名字。
老妈妈好奇而谨慎的盯着我看了二十多分钟,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得很仔细,最后警觉地进了木屋。
姑娘穿着连衣裙下楼了,下来的时候她是捂着嘴巴抿着小嘴的,我想她是开心的,或许与我有关系,或许没有。
姑娘走到我的面前,说,我妈说你是个哑巴,你是吗?说着就格格笑了起来。笑得我有些不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我说......我本来想说不是,但是我没有说,我情愿装个哑巴那样听她说话,听她银铃般的歌唱。
真是个哑巴?姑娘皱起眉头,一只手在发髻挠着。
我愣愣地看着她。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就暂且做一个哑巴吧。女友不是嫌我话多烦人吗?我就试试,一个哑巴在女人心目中是怎么样的地位。
姑娘不笑了,看样子有点可怜我,她做着哑语手势,我看不明白她手势的意思。我猜好像是问我吃了没有,或者问是那儿的人之类的吧。
我依然没有说话,还装模作样的摆摆手。
不告诉我啊?姑娘问了一句。她大概明白我手势就是这个意思。她回过头,冲着她的老妈小声说:真是个哑巴。
长的挺不错的。哎,可怜的一个孩子。我听见姑娘妈一声叹息后,招呼我坐在阁楼前面的木墩上。
大海已经平静下来了,在橘黄色的晚霞映照下海水变成柔和的金黄。沙滩上已经有成群结对的人走过,许多人手里多了些漂亮的贝壳。
忽然,我看见沙滩有个熟悉的身影,她是那么深情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她的妖娆让我措不及防。多少次这个背影曾经牵着我的手走过风雨,多少次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而今天,竟然牵着别人的手从我眼前走过。
我忽然有种报复的感觉,我拉起姑娘的手,向着那两个人走去。
姑娘挣扎着,惊恐地被我拖到那两个人面前。当然惊魂不定的还有他和她。
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松开那个肥胖人男人的手。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丝羞愧的神色。然后她开始从上到下打量起和我一起的姑娘来了,但是她还是羞愧的。这次不是来至道德上的,而是来至气质上的。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亭亭玉立清纯的姑娘,而她如同玉兰花身边的一棵酸枣树。
姑娘这时候已经变得落落大方起来。我从她自如的表情中已经觉察到她明白所发生的一切。她拽了一下裙摆,挺了挺高耸的胸部,然后微笑着看着面前一男一女。
肥胖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看我,然后问她:你们认识?
我那能认识他呢?她说,一脸的傲慢,然后拉着那个男人准备走开。肥胖男人犹豫着,眼睛在姑娘身上贪婪一眼自语说:真漂亮!这哥们真有福。
就他那样子,没戏。她有些不肖地说,脸上同时有了讥笑的表情。
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头上的青筋已经要爆开了,我的拳头开始在抖动着。
这时,一丝清香扑面而来。姑娘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她拉住我的双手,将我的拳头松开,然后慢慢地抱紧我,我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自己好像坐在一朵浪花上,慢慢地要飞起来了。
那一刻,我浑身酥软。
男人和女人狼狈般悻悻地离开。
谢谢你!我那一刻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大声地喊道。我看见不但是那两个人回过头来,还有那些拾贝壳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姑娘猛然松开了我,满脸绯红,惊讶地说:你不是哑巴?
我,我,我.......
我看见她急匆匆跑上木阁楼,那串红辣椒飞过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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