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ncwb.cnncw.cn/shtml/ncwb/20160221/22241.shtml
好久没回家了,母亲去世后,每逢节日或父亲的生日才回去,一年也就那么三、四次回家,而每次回去呆的时间很短,回家的时间就是和家人吃一顿饭而已,有时,饭未吃完,又得匆匆离去。
上午,刚起床,接到了哥的电话:大妹,回家吃饭吧,顺便带点葱回来。我问理由,“我们一家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要过年了,先聚聚吧!”是啊,好久没回家了,确切地说是回娘家。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想起回家,就是过年,我也是匆匆忙忙地回去,然后迅速走了,毕竟过年我要忙生意。放下电话,鼻子酸酸的,仿佛一股细细的丝线牵起了家的感慨。
坐在公交车上,搜索着回家的感觉。家的方向没变,可车外的风景却在变。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些以前很频繁的景色,如今却也奢侈了起来。或许年将近,心更怯的缘故,看着随车上下的乘客,忙忙碌碌地购着年货,感觉是这样的亲切。因为同去一个地方,偶尔会看见熟悉的脸孔,那微微的点头中,有着年轻的记忆,少女待嫁闺中,有着很多甜美的回忆。一个微笑,一句话语,都是曾经的记忆。窗外的变化,已经改变了记忆中的痕迹,不过,却永远改变不了心中的那份依恋和乡情。
还没有从变化中醒过来,就到家了。下了车,城市的空气已经被甩在远去的车厢里。呼吸自由了,天依然是蓝的,出现在视野的是亲情的拥抱。进得厨房,看见才回家的小弟正忙碌地杀着鱼,而在一旁帮忙的嫂嫂和弟妹更是清洗着各种蔬菜,我刚走近,哥看见了我“回来了。”我笑:嗯。哥说:眼看年就到了,我们提前聚聚,过年时,你又忙着生意去了。听罢,我感觉鼻子酸酸的,怕有什么掉下来,抬头看着楼顶,故作轻松愉快地说:没什么,过年我也回来。
离吃饭还有点时间,我不习惯围着灶台帮忙,而事实上也根本不需要我帮忙,因为嫂嫂、弟妹,还有小弟,他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他们说只要我回家就可以了。看着他们谈笑风趣之间,快乐地忙碌着,我则像回到了母亲在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有一股细细的暖流在身上流淌,迫不及待地搜寻着记忆的过去。
家的正门外是公路,公路外面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河坝。以前,河坝种满了蔬菜,那满坝的翠绿上面,闪动着我年轻时欢快的身影,那里,有我在炎热的夏天躬着背和母亲、家人一块劳动的影子,也有我在那绿油油的菜地上洒下的美丽梦想,只不过,随着时间的磨损,那美丽的梦想已经在记忆的深处搁浅。如今,绿色的菜地已经不见,一条长而宽的大堤已经建成。
大堤下面便是那奔腾不息的嘉陵江,说它奔腾不息,那也是记忆中的河了。当年,我们年轻无忧的时候,常常和闺中好友相约嘉陵江畔,一起沿着江边慢走、慢玩,尽量让嘉陵江的水为我们的青春作证,并在那里留下了我们年轻的倩影。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嘉陵江,已经是一条静止的河了。那横跨对面的铁架,已经闸断了嘉陵江的水,江边更是筑起了高高的石墙,那原来望去一望无垠的绿油油的土地已经被划分得七零八落。再看悬崖下边拔地而起的楼房,已经是密密麻麻。我问:不怕涨水了吗?早就没有水涨起来了。旁边的嫂子答。你看,那桥,那墙,水还能涨吗?是啊,那高高的石墙已经阻断了原来每年夏天必涨的洪水,那时,满坝的庄稼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白茫茫的汪洋,让辛苦了一季的菜农失望透顶。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养女莫嫁大河边,洪水来了只喊天。”多么真实的写照。可见,当年的洪水是多么的厉害,别说种庄稼要躲开夏季,哪有人想到会在那下面修房建屋呢?想着记忆中的一切,看看现在的变化,有一种时间如梭的感觉。
大妹,吃饭了。一声轻轻地呼唤,我回到了家。回家好,回家的感觉真的好,可以吃现成的饭,可以看宽阔的天,可以享受呼吸的自然,可以回到年轻时的梦幻,更可以的是和家人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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