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琴韵蝶雨 于 2016-4-22 15:38 编辑
孤独的魂 香在店里忙,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有个男子很热情的招呼道,“这是山子的电话吗?弟妹,我是你哥啊,我叫李志华,他叫李志山,一个家门里的兄弟啊。” 印象里山子是独子,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大哥,香搞不太明白,便不冷不热的应付道,“山子不在,你有事吗?” 李志华说,“那啥,弟妹啊,多年没见了,抽空回来坐坐,哥请你们吃饭,我还记得你结婚时的模样,可漂亮了,是咱村里的一枝花。” “ 嗯,好,等山子回来,我会转达的。”香客客气气的答应了,挂了电话,张嘴就骂,“还他妈的见过我结婚时的模样,老娘我根本就没去过你们村,想来你见的是鬼吧。” 香离过婚,切比山子大个六七岁,本来山子是在香家小超市旁的酒店里打工,可这一来二去的,爱神之剑就射偏了,然后就是满城的风雨。山子的父亲待人来责问过。可人家香头不抬眼不睁的就一句,我没拴着你儿子,要么请你们把他带走,要么你们走,谁敢闹事,老娘报警,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场较量无关输赢,山子的亲人们带不走自己的孩子,但依然不愿意接受香,两方便僵持了起来。山子为了和香表示诚意,直接辞去工作,帮她一起打理起了小生意。虽说山子是个不入流的厨子,可这手艺若放在平常人家,那还是顶呱呱的,更可喜的是山子年轻,那啥,咳咳,你们懂得,每次结束后,香喜欢像搂儿子那样将山子搂在自己怀里,问他闲不闲自己老?胖又或是很凶?山子总是一个劲的摇头,说年纪大了知道疼人,胖了压着舒服,凶点有气场。香每听到这里便如老母鸡下蛋那样咯咯大笑,取笑山子从小缺爱,大概是把她当妈了。是的,山子没有母亲,确切的说他是有母亲的,但他享受不到一个来自精神病人的疼爱。从小,父亲的家暴,母亲的疯癫,山子的心里其实是渴望温暖和归属的。 话说山子给饭店送完酒,才进店里,香就嘟嘟着嘴过去说,“香一个,香一个。” 山子忙避开,小声的应付道,“等等,等没人的时候,我先去里屋洗把脸。” 香骂道,“老娘亲自己的男人,还得避讳谁,再嫌弃我,老娘一脚踹你出门。”吃午饭的时候,香把李志华来电话的事和山子说了,山子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说要给自己的父亲打个电话问问,香说不许打,我讨厌你们家那老不死的。 山子也不说话,吃完午饭,趁香不注意,自己偷偷的溜出门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问了问家里的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原来坊间传言,有高速公路将要路过他们的村子,要拆迁,征地,又恰巧换届选举,所以这李志华在蠢蠢欲动。 山子又问,那他让俺们回去干啥?玩伴告诉他,投票呗,听说一张选票一千元。山子大惊,心想这不是贿选吗?自己哪能干这种助纣为虐的坏事呢?可又一寻思,自己又没能力竞选,谁在村委会不是一个样啊?这钱若不要,是不是不但自己吃亏还会得罪人呢?回头和香一说,香夸赞道,聪明,就是吗,不要白不要,回去拿去,赶明要是分多了,再把我和妞妞的户口迁过去。山子说还是算了吧,你们的户口再城里,妞妞上学方便。香说,那好,赶明老娘给你生对双胞胎。 山子回了趟老家,带回来七千多元,惊讶的香半天合不拢嘴,问道不是说就一千吗?剩下的钱哪里来的? 山子回答,一个职位多个人竞选,你送我也送,你涨我也涨,后来就这样啦。 香忙扑上来,把瘦弱的山子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没头没脸的一顿狂亲,说,这些钱够咱一个半月的收入了,要不今早点关门,老娘洗洗,要不要?要不要?说着也不管山子怎么回答,便伸手胡乱的撕扯起他的衣衫来。 四个月后,李志华又来电话了,可这次山子回来后态度很坚决的要和香分开,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香瞪着大眼睛气急败坏的说到,“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咋就不合适了,哦,不合适你和我过了两年半,你早干啥去了?” 山子说以前是自己年纪太小不懂事,香接受不了这个答案,继续刁难到,“是谁说就是喜欢年纪大的啦,是谁说就是喜欢胖的来,是谁说和我在一起有种被自己妈宠着的感觉来?” 山子说,“对,你是我妈,但我的确不是你儿子。” 香说,“小兔崽子你行,你走吧,走了就别再进我这个门。” 山子说,“行,我走,只要你不纠缠,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在你店里像个小伙计似得干了两年多,除了吃饭,我没多拿过一分钱,嗯,这两年每年年底你都会给我家里一万块钱,这钱你要是愿意,就算我工资吧,若不愿意,我会尽快还你的。” 香说不用还,权当自己养了白眼狼,香让山子快滚,永远都不要回来。结果山子真的就如她所愿,义无反顾的滚了。 可这时候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香先是绝望,猛然的又感觉到了希望,香第一次放下身段可怜兮兮的给山子打电话,问他咋办?山子沉默了一会,冷冷的说到, “这孩子不能生,因为我们俩至始至终就没拿过结婚证,你把他打掉吧,安心带妞妞,回头我会给你卡上打过去一万块钱的。” 香问,你哪来的钱?山子说不用她管,后来山子的手机就成了空号,香想去他家里找,可是恍然间才意识到,她只知道山子是哪个县的,连个具体的村名都说不全。邻居李姐劝导,找到了又如何?你一个女人身边又没个帮衬,你去人家的地盘闹,会有什么好结果? 香看着自己卡上山子打过来的那一万块钱,呆坐了好多天,还是决定把孩子打掉。但那钱她却一直没动,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叹口气再收好。但经此劫难后的香,却收敛了性格里张扬跋扈的地方,变得低调内敛,不苟言笑,切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和女儿的身上。 五年后,妞妞考上了市里很出名的高中,全日制封闭式管理,两周回来一次。香含着笑送走了孩子,回到家一个人便开始喝闷酒,喝多了,扯着邻居李姐胡说起来。她说她当年其实过了没多久就知道了,山子家的老屋拆迁时政府给了十几万。香说她还知道那个当初贿选的李志华,当村长才半年多就被抓了起来,贪的有点离谱了。可那家伙嘴真紧,啥也不交代,虽说判了刑又赔了钱,可回头那些胆怯的,心虚的又偷偷的给他送了不少礼,手头却比从前更富有啦。 李姐问香是怎么知道的?香说,那个李志华出狱后就在前街开了家饭庄,挣了一笔钱后转手去南方做大生意去了。李姐说你认识他?香说开始不认识,后来他总来买烟,他说他知道我,听山子的父亲说的,他还对我说,山子不在了,要不,回头我大腿根痒痒了,他来给我挠。保证随叫随到。 李姐大惊,问后来呢?香哈哈大笑,笑够了,揽着李姐的脖子很妩媚的来了一句,我让他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个败类!说完嘟囔了一句,都走了,都不要我啦,便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