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北虎 于 2016-3-24 19:30 编辑
信发出三天了。常宏的回信没来。又过了三天,还没有信的影子。关键倒是有信邮来,但没有提到表妹的事儿。我也不好意思问。想想这场偶然引发的通信就引结束了。
这天是周日,我正在归拢一些杂乱的书籍,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关健。常来常往的,怎么还讲究起来了?我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儿,一米六几的个儿,肤色稍有些黑。一双眸子很明亮。我的一个想法是,这是关键新交的小对象——他几次说要把那女孩领来让我参谋一下。“这是铁子。”关键冲那女孩说。女孩冲我一笑,“你好。我是常宏。”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我迟疑一下,与她握了下手。这是我头一次砬女孩子的手,尽管这只是礼节性的。(当然八九岁前小伙伴一起疯玩的不算在内)
我请他们进屋落座。那时我家住条件挺贫寒的。一家五口住在一间北屋里,不到二十平的房子里摆着一张由双人床加长改造的大铺,对面一张单人床,靠墙放在炕柜写字台还有两个箱子,地当间就空那点地儿,我搬过凳子请他们坐、关键坐在凳子上,我听凳子“吱呀”一声。常宏就坐在单人床的床沿上。这时一家人只有哥哥出去了,妈妈、姐姐都在家,来串门儿的姥姥正坐在大床上看那厚厚的“艳阳天”、关键常来常往的,与我家里人都熟,大姨大姐地叫着,常宏就有些拘谨了。妈妈沏了茶水,我拿来新出版的《小说选刊》、《人民文学》让他们看,只恐慢待了客人。
我悄悄瞥了一眼关键,这家伙竟然搞突然袭击。事先遮掩 得风雨不透。关键却在笑着,“铁子,把你那《一夜的变迁》拿来,让圆圆看看。”这就给我做起主了。说实话,我对那篇文字是自得过一阵子,后来觉得其实并不怎么样、不过既然点各要看,就拿出来吧。有了书看,有了稿子看,渐渐地放松了。我们三个交谈起来。常宏的声音很脆,冲谁说话时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别人说话时听得也很专注。
转眼到中午了,妈妈比平时多炒了两菜。关键来得次数多了,一起吃饭已经很平常,我到他家里也是一样。所以一起吃午饭成了很自然的事儿,尽管常宏有辞行的意思,还是被大家劝留了。姐姐不知啥时出去了。吃饭时只剩下妈妈、姥姥,加上我们三个。家里的厨房狭窄,也没有另外的餐厅。还是用屋里那块空地,撤去茶水,支起饭桌。一头靠大床上,就相坐两人,再边上三个凳子,大家围坐一起吃饭。常宏倒也放得开,不光跟着搬凳子,还争着给姥姥盛饭,端碗。妈妈挺平和的,姥姥耳聋本就没太多反应。饭桌前气氛挺融洽的。
吃完饭,我们三个出去走走,就骑车去了后塔那边看舍利塔、三道沟河岸草地。说着笑着,下午三点多了、常宏说该回去了。关键也想起大姑还在他家里呢。我们匆匆折回,他俩骑上自行车走了。
我一回家。看哥哥和姐姐都在。好像地说什么“表妹”的事儿,见我进来只是笑。倒是姥 姥耳聋,一直以为这常宏是关键的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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