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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看过一篇文章,说是陈应松(不太认识)大师在咸宁一次讨论会上说,小小说不是小说,当场引起一个作家的反驳,会议引起骚动,等等。
其实想想,那只是一个理论家的一句断言而已,而且,从目前小小说的现状来看,小小说确实不算小说,被故事、短子、小品文、小散文所包裹,一起杂居,不知魏晋,沉醉其中。被人说成不是小说,当然会有人激动甚至言语不堪了。
比赛期间,狐狸在群中贴了作家韩少功的一个小小说活跃气氛,挺有意思。但我看了之后表示不明白韩作家想说什么,从文字倾向上看,倒是符合叙事散文的特征。信陵君在比赛期间也贴了叫做闪小说的帖子活跃气氛,文字很短,几近段子。贴出来东西,都是因为喜爱小小说。无感当然不用这样。但这就有一个尖锐问题,小小说被人贬斥为不是小说似乎有了确凿证据。
以前我对这个问题写过不少思考文章,一个很主要的症结就是小小说没有系统的理论综述。我以前在学习法学期间,对民事刑事法学很有兴趣,对法理基础只是略有了解并不感兴趣。但在后来的司法实践中,越发感觉法学概论太重要了。原因就是,所有法律的来源是宪法,所有法律的理论基础是法学概论。因此,在小小说写作过程中,我越发感到对小小说理论空缺的恐惧。没有了小小说理论,小小说创作的乱象就不可避免,一方面被短篇小说的优秀理论所侵扰,一方面被陈腐的文学理论所困扰,另一方面,小小说被段子、故事、小品文、小散文所裹挟。这样情况下,小小说没落沉沦的现状很令人揪心。
小小说的乃至小说的乃至文学的,其实都在颓废状态,想改变难乎其难。相反的情况是,有太多人沉醉于莺歌燕舞的歌德派圈套里,蒙住眼睛说文学事业欣欣向荣。有太多人明白自欺欺人。而真正的文学人又对玄幻鬼怪穿越有清醒认识,一方面感觉悲哀,一方面又感叹南派三叔、唐家三少们的日进斗金。心态真正是进亦忧退亦忧,明明知道那些人的小说是各个网站的包装推广,但总不免有心向往之的躁动,靠文字吃饭养家当土豪,毕竟也是诱人的。对于纯文学自上而下的思考反而是被人鄙视的,能赚钱吗?甚至,有些深入的思考是极其危险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作家和读者都选择了及时行乐,闷声发财,悄声自撸,这类人何其多也。
小小说的优秀作家们的优秀,我感觉大多来之“屠狗辈”,与大多数纸媒上那些自我麻醉的文字,有着天然的经纬分别。别人爱听什么,我写什么,与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是不一样的。那种功利心情和这种散淡心情不一样,而散淡心情的随意性和学术有专攻的思考和沉淀也不一样。苏力答应写但最后恬不知耻说我压根就没写,这就是散淡心情。没心情写,他炫耀的是好片,这是个例子。
我想,六星的小小说作家太少,文论的碰撞是极其有限的。若是有一种效应,能够吸引六星之外的作家们都来参与碰撞,那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事情。最少,小小说不会那么凄凄惨惨戚戚。
于是,我就化缘,办小说赛。
没有那么高尚,但也并不那么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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