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寂寂秋草

文／寂寂秋草

(1)
三十年了，再没有开口喊过
妈妈
你住进我建造的宫殿
以莲的形态

一如当年，你把我捧在手心
用心呵护
十年光阴
快乐，幸福，童真

之后，我们换了另一种方式交谈
看山是你
看云是你
看水，还是你

(2)
这是我默念得最多的两个字
在夜静下来时
在烦躁不安时
在心中
默默念着

如若不得不停下
我的吐音会变得生涩
变得冷，变得空
变得，不知所措

(3)
时间一点一点
偷走记忆
一点一点
冲淡你的容颜

只记得你的笑
涩涩的，和苦药味一起
飘散在空气里

只有每次
我依在你的脚边
绕指念诵唐诗时
那两个酒窝
才会溢出花蜜的甜

(4)
你应是，清灵婉约的女子
在柔软的腰
解说春天万千风情

在唐朝，抑或宋代
款款而行
鬓角凝黛生香
美目转盼含笑

(5)
这或，是另一个梦的开始
红红嫁衣，未能
给你带来红红火火的日子

贫穷，劳累，病痛
第一个孩子岀生
第一个孩子夭折
跟着第二个……

你把他们种在地上
让他们远离病痛
生死

可是，你还是不放心
那时的土地和生命一样
贫贱
你怕他们不能以草的形态
成为太阳最宠爱的孩子

于是你放任眼泪流淌
让它们流成小溪
流成河
去滋养你的孩子

(6)
不止那天
到现在我依然怀疑
所有的，都是错觉

你安静地躺在那里
不再流泪
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凋亡

我没有让眼泪流下
不能哭
一切都是年幼的幻觉

不用扶你坐起
不用喂你喝粥
我用空岀的两只手
替妹妹抹去眼泪

(7)
再一次回到那个小村庄
对外人说
回去看舅舅
不想解释
我依然，那样深爱着你

新修的水泥路把旧路拉成一条直线
仿佛知道我的思念太沉
不能再绕变
或停留


(8)
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不知所措
哗啦啦，心
比瓦砾碎得更彻底

白色的墙不见了
雕花木窗在刚
写着你青春的照片
不刚了

空落落的，心
不知道在那里停留

小溪也哑然，不再歌唱
野草抱住了你站过的红粉石
掩不住斑斑泪迹
那些鱼儿
音信全无

风清扬

很多错漏，注意修正

风清扬

最喜欢二和六。这一组风格不是太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