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16-7-17 16:33 编辑
昨天,收到杨姐留言,她说,亲爱的姐妹们,女监内刊——彼岸,要做一期心理专刊,请为服刑人员写上您的寄语、希望、鼓励等,让爱流动,让爱传递(原始版用手写,用手机拍照更好),感恩您的付出。
就我那“我字体”,怎么好出手,不笑掉别人大牙?写小诗句吧,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灵感啊。在过去的日子里,我的关注重点,本来也不在女犯身上,而在狱监那里啊。这让我怎么着手呢?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慷慨下决心了:力所能及的,在所不辞。
今天中午,随意涂鸦几句,拍照给杨姐,很是忐忑一阵。她倒是乐呵呵说,很好,很好,感谢你的爱心,到时候报纸出来,我转一份给你哈。其实吧,还是我该感谢杨姐的。自从结识了她,以志愿者身份,数次接触女警、女犯,让我对某些特殊人群,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何况写几个字,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都不用耗时费力。无非是克服字丑露怯而已。
说到“力所能及”,最近有两次尴尬经历。都是从前相处较好的网友,忽而提出需要我配合的要求。要说人品,我是绝对能信任对方的,但要求本身,确实超出了我能承受的心理范畴。在数度煎熬之后,我还是选择了拒绝,毕竟于我而言,考虑自身实际,是放在第一位的,我到底是个市井女子,做不得太伟大的付出。
我就想起来一个人,我婉师叔。她总是对人千般好,帮这个、帮那个,力争“不负如来不负卿”,终究拖垮了自个儿的承受力。事实上,我们毕竟是个体,能力有限得很,能够“不误”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扮演救世主?何况这世间本没有救世主,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负责,抓救命稻草的人,往往是那些不懂自救,且拖垮骆驼的。
那天,给婉师叔写诗。她叹口气,说,有些缘分注定是要散的,蓉蓉你要习惯才好。想着她的孤零,想着她试图远离人群,真心替她难过了。就是不久前的聚会,她还在为一件事流泪,说她曾经答应师兄借钱,可到师兄真需要钱时,她的生意正好陷入僵局,已经没办法拿出来了,所以觉得愧对师兄云云。为什么不是她的责任,最后都扛到了她肩上,那估计还是善良到令人发指吧。
我先生总说我善良,他说他最爱的,就是我有仁爱之心,所以,我的任何缺点在他眼里,就都变成了个性和特点。这么多年了,不知是受他影响太多,还是我本性就是如此,我发现我所谓的“善良”,真是有明显底线的。而这个“力所能及”便是分水岭。我不会夸大自身条件,去勉为其难透支,这才是现实——嗯,我的现实。
因此,对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全力以赴帮助他人的,我会佩服得无以复加,甚至可以顶礼膜拜,但是,我绝对没有勇气步其后尘。我到底是个胆怯者,自私着我应有的自私,现实着我当前的现实。所以,你看我偶尔在“献”所谓“爱心”,大可一笑了之。毕竟,连我自己都清楚,小菜一碟,仅此而已。最重要的是,或许无关“爱心”,我仅仅在体验人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