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了,按着早日的计划去个乡野小湖钓一回夜鱼。沿途的水稻还矗立在田间,因为今年多雨气温低,晚熟了的水稻在连阴多雨的天气里无法收割。乡间,仅容一辆小车通过的山道两旁芭茅草杆高过车顶许多;坡上的野山茶盛开着洁白的花朵,其间还怒放着火红火红的映山红,令人惊诧欣喜;满山的那年少时见过的鲜红、金黄、青黛各色的野果令人馋涎欲滴······
目的地到了,一个叫金齿村的小山寨山后,两个相邻的、不规则的小水塘,相隔一堤叫金坝。多黄泥,能及的水域水浅,不足两米。和我同往的老同学体力够好,沿岸去找钓位,我原想就在堤坝附近钓了玩的,他叫过那边去,还帮着我拿了些东西。一段不长却很泥泞的沿岸小道,给牛踩的坑坑洼洼的,我来回跑了三趟拿东西,搞的满头大汗。
下钩开钓,天还没有黑下来,还真有咬钩的,拉的很凶,可钓不上来。竿子布好了,有挂了虾米的,有挂了蚯蚓的,还有挂了特制玉米粒的。却不再有动静。这时候,我老婆和丈母娘打电话说烧烤做好了。我们踏了泥泞赶到坝上去,说不上丰富和美味,却很好吃,因为都饿了。有一些东西没有烤,因为忘记了带油;也没有带酒,因为最近60天查酒驾搞的很严。把矿泉水当酒喝着,吃的有好几分惬意。
再度开钓,我这里没有动静,同学那里不时的就钓上一条来,有白条,麻石超,苦皮皮,大嘴巴鱼,后来竟然掉上一条胡子鱼。我赶过去看,原来他用的是饵料,我不会用那东西,挂钩上不要一分钟就自己化掉了。拿了一些试着玩了几下子,不成!还怪累人的。于是我就呆呆的看着静静的浮漂,尽情体会这钓鱼的滋味,慢慢的想那细细的心事······
心思,如同头顶灯下的毛毛细雨;晶莹了,横七竖八的漫飞。借着水面上吹来的微风扑打在我的脸上,一丝丝凉一丝丝酥麻,十分的醉人。忆得那年的中秋,在新家的院子里给月儿拍照,饮酒作诗词“月照秋叶叶胜花 风起霜露露枝桠 静夜思乡乡悠远 苍穹底下下安榻”“桂下井旁坐老翁 金樽明月盛其中 举头嫦娥半掩面 回首伊人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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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目水中的夜光漂,有了缓缓的上下的起伏,风儿更大了些,毛雨也更大了些,心跳似乎也更快了起来。回想起早年,那时候爷爷奶奶都还健在,过中秋,看焰火;爬房顶上候月出。焰火是土制的,一个铁丝笼子放枣木碳,其间放些铁屑、硫磺、镁粉、铜锈什么的。一条长绳子系着连到一颗细长的杆子头上;地上挖个小坑,杆子立那儿用人去摇。点着了的碳火引子慢慢把铁笼子里的木炭引着,燃旺。伴着啼啼嗒嗒的爆响流出各色的光芒来,煞是好看。老老少少一家子人都爬房顶上看,直到月儿露脸吃月饼。那是在一趟平原的鲁西老家,中秋月出比日出更美妙、更壮观、也更是稀罕。那月儿慢慢的从东方地平线冒出来,老大的个,像个没洗干净的白色圆盘子;腾的一下离开地平线升起来就洁白了明亮了,能看清月亮上的月桂(南方人说的桫椤树),却也显小了一些。不自觉的举头望望天空,今夜没有月色,毛雨已经湿透了衣衫。
夜已经深了,顶不住丝丝寒意,因为不再年轻。“回吧!”“回吧!”。原本泥泞的小道更加的湿滑了些,同学多少次几乎滑倒,留几声惊呼和着些欢笑在这被称作水库的水塘边、金坝上······实实在在过了一回钓鱼的瘾。
归途中起了雾,开远灯什么都看不见,30码的高速爬上个叫老罗坡的地方,问同学几点了。说是“已过央了,我们云里雾里的就到了中秋节咯!”
一觉醒来,早过了午时,满大街的早餐店已经打烊,就连东方快餐也在洗盘子啦,找到个豆米火锅小店吃一回别样的早点。晚宴,老岳母做了几样小菜,炝炒红薯块、炒土豆丝、烩芋头······都是地下工作者吃的东西。说是今年今晚的月亮是露不了脸了,到贵州的东边去,那里也是多云,不一定就能看到。可我心里分明的有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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