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
不是证件上的某某
而是患者某某,病人某某
“脱衣服,上台 ”
不敢拒绝,想闭上眼睛
没闭,想咬牙,没咬
“好了,下去吧,把门带上”
穿上衣服,关上门
若无其事混入人群
报告
天空以及流水那么随意
那么透彻,而我
对于不可预见之明天
总想拉住些枝蔓
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你
在我未完成的报告里,要
不停地删去有关句子和修辞
做到实事求是,不带感情色彩
笑声、眼神、歌声、条纹体恤
那朵醉荷,还有那首诗
干杯
我已经准备好足够的雪
随时可以降落,可以
将自己埋葬,为了
这个目标,我一直练习
天空并不遥远, 由南向北
鸟来虫醒到一抹新绿
我抱紧的必定要松开
余温尚存,不偏不倚
还有比这更完美或更糟糕的吗?
这酒樽盛满了月光!多像
触手可及的母亲河,端起
就是我不曾企及的远方
雨后的清晨
青草伴着花香,蛙声和鸟鸣
相互交映。野鸭子在嬉戏,江堤处
一对羊羔正等着妈妈舔干胎衣
我静静地沐浴着阳光,和万物一样,
放弃了所有的争辩。
傍晚
江水和天空把愁绪都挤了出来
燕子在头顶盘旋,羊子们
都回了,些许雨
随风跌落在我的怀里,我并不躲避
也感觉不到冷,计步器在跳动
蛙声还在,我的小船也在
远远的,你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