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老同事徐文复

郑天良

　

  看望老同事徐文复

　　

　　文/郑天良

　　

　　开新书发布会那天，中午吃完便宴，从镇江来的杨厂长提议，要去看望一下老同事徐文复。关于老徐我早就听说他双目失明了，很可怜，一直也想去看看他，但都没有兑现。

　　

　　他家住二楼，从中间楼道上去右边即是。我们一行七人，其中还有二位同事是从上海开车来的。我们先见到了老徐夫人严家林，她也是老同事，也是一起从陕西外迁来到扬州的。

　　

　　老严说，老徐睡在里面床上，我告诉他有人看你来了。他问是谁？我把你们的名字都一一报给他听。他说谢谢你们！老徐的耳朵还好，脑子也不糊涂，也会说，就是记性差了。

　　

　　我们都在客厅里闲聊。老严从房间里出来说，老徐己从床上爬起来了，坐在凳子上，他要与天良单独说说话。看来老徐要单独接见我哩！我俩一起回忆了当年在陕西厂里钓黄鳝的往事。第一次钓黄鳝还是他带我去的，记得骑车要走过一条干涸了的涝河，来到一片水稻田，我们就在老稻田埂边钓。当我钓上了二条黄鳝，他们的蚯蚓还没有穿上钢丝钩呢！这令他们很惊讶，说没想到你还会钓黄鳝？这些几十年前的旧事，他记的很清楚。

　　

　　房间里有一股异味，原来一只临时马桶就在他的床脚头。旁边一张床是老严睡的。老严说，老徐除了吃饭大小便，差不多一直睡在床上。夜里会闹，也不知道他闹的什么？我只能在他安静时抓紧睡一会。老徐今年83岁，老严也该80岁出头了，也有病，真不容易！

　　

　　记得2011年4月上旬我去拜访过他，后来写了一篇文章“人活八十八，不知瘸和瞎”。开头二段是这样写的：

　　

　　老徐退休快20年了，长期居住在南京。他俩还是老模样，性格脾气一点儿没变。他见了我非常高兴。老徐说，我现在是“瞎子”了，只能看见一米之内的物体，而且还是模糊的。我去看过南京市最最有名的眼科主任，主任说，老徐，你的眼睛彻底没救了，今后你也别去求医问药了，只能是白送钱。对于大夫的结论我坚信不疑。我想人老了，什么样的毛病都难避免，“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虽然眼睛不好，但五脏六肺正常，比起那些因为癌症“走”了的人，我是幸运的。

　　

　　老徐说，这次到扬州来在老邓俩口子陪同下游玩了瘦西湖，瘦西湖越来越美了。我说，你不是看不见吗？老徐说，我能看见红的绿的就满足了。每天清晨我一个人要走过便益门大桥，然后沿着古运河一直向南，再从解放桥返回。我说，为啥不让老伴陪着？这也太危险了，万一掉进古运河就不得了了！老徐说，瞧你说的，河边不都有栏杆吗？……

　　

　　据老严说这次来扬州已经五个多月了，不打算再回南京，他们的小儿子一家也在扬州。

　　

　　因为我们还要陪杨厂长再走几家，只好与他俩告辞。走出他家门，心中不免有些许莫名的难受，人呀！一旦老了，谁能预测到自己的最后一段岁月是什么样子呢？

　　

　　2016.10.16.

　　

　　

寒湖清月

看望老同事的经过，与同事之情在文字表达详尽。人老了，耳聋眼花的时候是多么需要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