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是从睁开眼睛,爱上我母亲的面孔开始的。岁月成轴,总叹时间太窄,指缝宽。今年,我二十岁了。在没有你的唠叨和责骂的日子里,我跌跌撞撞地走过了五年。整整的五年光阴啊!我都觉得有好几个世纪那么久了。在泪水和血水的洗礼中,我还是走过来了。只因你说过:“自己的路终归只能自己走。”我感觉得到,你那含笑的眼睛里的期待和鼓励,你一直都这样看着我吗?
请原谅,以前那么笨拙,任性的我。请原谅,是我的顽皮,让泪光溅湿了你漂亮的眼眸;请原谅,是我的淘气,让皱纹划破了你光洁的脸颊;请原谅,是我的无知,让寒霜斑驳了你的秀发。你一定曾这样想:这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就是摊上像我这样一个不听话,也不懂事的小孩子。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我乖一些你是不是就会不舍得离开?
常常去外婆家,外婆都会絮絮叨叨地给我讲起你,说起你给外婆讲起我的神情,骄傲,疼爱。你说:女儿的舞跳得多么好其实那充其量只能算几个简单又蹩脚的动作。我从来都不知道,在你的眼中,却翩若惊鸿。你说:女儿的粉笔字写得是多么漂亮,那充其量只是一些忸怩的涂鸦。你说:女儿在家长会上的发言是多么落落大方,然而,我那次发言真的是很紧张,以至于有些词不达意。
原来,原来,儿女们最美丽的时刻,就是母亲眼眸里的倒影。
腥甜乳汁
汇集成海 荡来砂砾
两只老虎跑快些
敲打 鼓舞
那海呐——
如羊水包裹婴儿
任由游荡
多少梦泪流满面啊
随着荒漠袭入岁月
距你最后一次吻我
母亲
我已记不得了
——《妈妈,我想你》
《妈妈,我想你》是赵嘉音的《鸢尾》中的一首小作,岁月易老,世事易变,流逝的岁月中,不变的是母亲那一世都深情的牵挂。可是,让女儿拿什么,拿什么来报答这份厚重的恩情?更不幸地是,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音容笑貌,又何谈去回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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