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红烧青菜 于 2017-3-3 11:56 编辑
晚上做了个甜美的梦,梦见早上起来喝到母亲亲手做的豆腐脑。一觉醒来,感觉嘴边还残留着淡淡地黄豆清香,我是多久没有尝到这种舒恬安逸的感觉了。 回味着梦中的香甜,大清早跑到家对面的小菜市那里找豆腐脑喝。那香甜、细滑的豆腐脑,美美的一入嘴就化成了甘露,但菜市场上冲制的豆腐脑那赶得上老家那石磨磨出来的味道呢。
自我离家外出求学起到参加工作蜗居城里,就再也没有吃过老家的豆腐脑了,但那股香柔细滑的味道一直存在我深深的记忆中。 每逢过节过年,我家的石磨就一天到晚吱吱地旋转歌唱,邻居们都喜欢用我家的大石磨,说磨出的米浆豆浆细嫩合口、清香怡人。古老的石磨,古旧的磨架,早起的母亲和乡邻,热热闹闹地把一桶桶一缸缸的豆浆磨出来,过滤,熬浆,冲浆,装模,压制,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展开着,一股股的清香飘散在我窗前、床前,直扑我的鼻子,直奔我的胃,就像南方芝麻糊那个广告“嘿……芝麻糊唉!”里面那个场景,一股浓香,一缕清香,常把懒洋洋的我从温柔的梦里唤起。小时候的我,就这样伴着豆腐脑的清甜细腻还有亲情的味道快乐幸福的生活着、成长着。 母亲做的豆腐总是最好的,不老,有韧性,豆腐脑也相应的爽口。每次她装模前,都要先盛出一大碗热腾腾的豆腐脑调制好给我们四姐弟喝,说补脑,常喝皮肤好。豆腐做好后,母亲就把它酿好,晚上就可以吃很好吃的豆腐了。那个年代,在农村能吃到豆腐酿是一种多么奢侈幸福的生活,何况母亲的苦瓜酿,茄子酿,辣椒酿,柚子酿,菜包都倍受邻里称赞,小时候的我是幸福满满地,为有这样一个勤劳能干的母亲而骄傲。 豆腐脑每次都不够喝,我总是最贪吃的一个,经常把姐姐们的一份悄悄吃去一半。母亲总是爱惜着我:“喜欢吃就多吃点”。有次因为多吃了点,小姐姐有意见,吃饭的时候取笑我,我挥舞着菜刀把她追出了村口,为此,挨了母亲一顿牛鞭,这也是母亲唯一一次打我。“火要空心,人要忠心。”是小时候母亲烧火时常对我念叨的话,她没上过一天学,但她会教育我为人处世要学会大度,学会分享,学会担当。 工作后,回家的日子少了,一年多则七八趟,少则两三趟,每次回到村边,碰见乡邻,都会笑着说:早上看见你妈买豆腐,就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了。母亲总是竭尽所能,把最好的给我,而我经常带给母亲的总是担忧和牵挂。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唯有老家豆腐脑,梦里常忆常能喝。乡味渐行渐远,母亲也日渐衰老,也许,永远也喝不到儿时豆腐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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