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的故事
文/郑天良
我出生在江南农村,钓鱼、摸虾、抓青蛙,逮知了、掏鸟窝,可说是全能冠军。后来进城了,原以为这一整套本领无用武之地的,没料到66年内迁到了西北,这钓鱼和抓青蛙二项技能却派上了用场。尤其是钓黄鳝这一项,为家庭生活的改善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83年因工作需要一家三口来到扬州,这里是鱼米之乡,凡有水塘的地方都有鱼可钓。记得有一年发大水,清晨起来我来到厂里散步。有条东西方向的水沟从厂区穿过,水位退下去后,我发现水沟的台阶上有条黑鱼,身上全是泥,呈半圆形躺着不动。我以为是条死鱼,它一定是离水时间太久了。我用脚拨弄了一下,嘿!没死,是条活鱼,估计有1斤多一点。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拿回家中午享受了一顿美味。
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不用鱼钩钓黑鱼。每年的5-6月份是黑鱼繁殖的旺季。黑鱼不同于其他鱼类,由鱼籽孵化出来的小黑鱼,像小蝌蚪似的在水面一边翻着小水泡,一边慢慢地朝前移动,这一切都是由鱼爸或鱼妈在水面或水下轮流值班指挥。大黑鱼的儿女心很重,寸步不离它的儿女们,时隐时现,此时如果发现有外敌入侵,值班的大黑鱼会不顾一切地奋起反抗。
人们掌握了这一习性后,便采取钓鱼的办法来对付黑鱼。找来一根粗竹杆,6至7米左右长,钓鱼杆不可用。采用扎鞋底的棉线,尼龙线也可以。钓黑鱼不需要鱼钓,用女人梳头落下来的头发扎成团捆绑在鱼线顶端,见到黑鱼群时,将发团抛向过去。大黑鱼见一黑团从天而降,以为来了外敌,便不顾一切冲向前,有时还会窜出水面一口咬住,黑鱼的牙齿密密麻麻,再说它也不会松口,紧咬不放。此时迅速提起渔线往往百发百中。
我记得刚来到扬州后,由于厨房用具未到位,一日三餐就在同事池锡然家。有一天池告诉我北面不远处的河塘里发现有一群小黑鱼,要我一同去钓黑鱼,我和他都来自农村。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提回来了一条大黑鱼,这条大黑鱼约有2斤多重。黑鱼家团遭遇了这次劫难,差不多有一周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它们还是出现了,但我们没有再下“狠手”。如果再把这大黑鱼钓了,这些幼鱼就变成了孤儿慢慢会消失的。
关于黑鱼是孝鱼,有个传说:大雌黑鱼在孵化过程中,身体极度虚弱,双目暂时失明,无法觅食。小黑鱼出生后便寸步不离侍奉在老黑鱼左右,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老黑鱼嘴里钻,自我献身以报答其养育之恩。待到老黑鱼的眼睛复明,能捕捉食物了,剩下的小黑鱼己屈指可数了。故事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这故事听的人荡气回肠,不胜感叹!于是黑鱼是孝鱼并作为寺庙里的放生鱼类的传统,却一直被传承下来,这是真的。
2017.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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