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的遐想

郑天良

蚕豆的遐想
　　
　　文/郑天良
　　
　　我们4月11日离开扬州，直到5月8日才回来，因此错过了吃蚕豆的最佳期。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嫩蚕豆是吃不成了，必须采取补救措施，刚才我就花5块钱买了4斤老蚕豆。除去外壳得青蚕豆1斤4两。如果再剥去蚕豆外皮，能留下1斤纯豆瓣就不错了。最后把它冰冻起来，细水长流留着慢慢吃。
　　
　　我从小就喜欢吃蚕豆。
　　
　　那时候的农村孩子平时没啥零食可吃，尤其到了青黄不接的四月季节，嫩蚕豆可是救了急。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呀，几个小伙伴钻进蚕豆地里，神不知鬼不觉专挑嫩蚕豆吃，一开始还觉得它有股青涩味，吃着吃着也就没了。
　　
　　等到蚕豆成熟的时候，我家几乎每天要吃烧蚕豆，注意不能出现“眉毛”，否则就老了。蚕豆要与莴苣一起烧，这样的烧法味道好。
　　
　　蚕豆老了晒干贮藏起来，可以留着慢慢吃。
　　
　　发芽蚕豆烧咸菜是一道很好的早饭菜，市场上有买，当然自己也可以发芽。蚕豆发芽要好几天，每天需要换清水，确保成功率高。
　　
　　还有一种蚕豆的吃法是剥成蚕豆瓣，过去没有冰箱时必须晒干，现在可以冰冻起来，随时取出来吃。蚕豆瓣可以用来与西红柿一起烧汤，汤开了敲只鸡蛋进去，放点虾皮更好，一红一绿一黄色彩美极了。
　　
　　蚕豆还可以做酱。
　　
　　有一年出差安徽安庆开会，会议主办方说，胡玉美蚕豆酱是安庆名产，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它用优质蚕豆、辣椒和封缸酒为主要原料精心酿制，绛紫泛红，辛香细腻，微辣带甜，咸中有香，具有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食用方便等特点。既可作家常佐餐、宴席素菜，又便于旅途携用，因而广受好评，畅销四海，历久不衰。
　　
　　会上发了二瓶，真的很鲜美。看来蚕豆还真是个好东西。
　　
　　最难忘的还是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蚕豆。那个年代的人都很听话，我们也不是什么军工厂，数百人莫名其妙“内迁”到陕西去了，而且是在秦岭脚下，这不是瞎折腾吗？产品上用的元器件都出在上海江苏一带，做成产品后再销往全国。于是经常有人要到上海出差采购材料。消息一径传出，同事们纷纷要求带五香蚕豆，就算一人2斤不多吧，10个人就得装一旅行包了。
　　
　　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豆当时吃香呢！在那个年代算得是上好食品了，又是“上海货”。你说那时的人多可怜呀！一大早得去排队购买，虽然没有计划，但每天的供应量是有限的。
　　
　　皱了皮的五香豆，表面有一层白霜似的粉末，硬硬的带咸带甜带点奶油香。抓一粒五香豆放入口中，一下子是嚼不烂的，先得在嘴里含着，一边品其味道，一边让它慢慢软化，最后才能将蚕豆嚼碎吞入胃中。当时我们年轻，长着一口好牙，对付五香豆没有一点问题。若换在今天，对不起送我都不要，因为当年的一口“铁齿铜牙”，如今差不多也要“光荣退休”了。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这风靡一时的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豆，除了怀念，不知道还在生产吗？
　　
　　2017.5.21.
　　
　　

时光微雨

刚才淘宝上特别搜了一下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豆，还真得有，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