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沈眉珊 于 2017-7-22 14:54 编辑
从有记忆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个笨拙的人,穿着平底的鞋走在平坦的路上也会摔倒,读初一了才敢颤抖着手划亮第一根火柴。 小学一到四年级班主任给我的评语上总少不了作业马虎潦草这几个字,盖因我不愿循规蹈矩,还没一笔一划地把基础打好,就由着性子连笔写草书了。直到初二的暑假,我突然开始端详起自己的字,心里琢磨着怎样写,字才能好看。自己找本白纸来练了两天,想到啥写啥,打那以后也不知咋搞的,我的字突然就像模像样了。 我也常常搞不懂自己,走出象牙塔十一年了,儿子都六岁了,还能把读过的琼瑶小说一读再读,还会为书中的爱情感动。我的脑海中常浮起一些老电视剧的歌词,每回听到这些歌,回想起剧中的一些情节和氛围,我总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是个直肠子的人,常分不清别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想起从前大伙在开玩笑我执着追问的样子,在他们看来我保准是傻呼呼的。 因自幼与诗词耳鬓厮磨,念书时便格外垂爱于风花雪月的想象,总想仿效《红楼梦》中的海棠社,与三五知己长醉于吟风咏月。到了婚嫁之龄仍执着着不做一个流于世俗的女人,挑对象时便抱着只要人品好不管身材高矮钱多钱少的念头了。当年因为放弃那些位高钱重的追求者、选了如今这位家在农村身高一米六五又没多少经济基础的夫君,我不知遭遇了多少亲人的逆耳之言、朋友们疑惑的眼光。现在看着自己拥有的朝夕可亲的幸福,我常常想,这段由他人牵线的闪电姻缘多多少少也是上天对傻呵呵的我的一种恩赐。 我这人对玩乐之事一窍不通,最多只会打“锄大D”和“争上游”,还不懂和别人合伙打的技巧。按我爸的说法,就老是蠢人捡大牌,把好牌糟蹋了。游山玩水之时,我只懂对景谈诗论文,同行的伙伴们早就开始“拖拉机大战”、“砌四方城”了。所以,与我同行,有人欢喜有人闷。 本是一条险峻的路,我却顺利地走过了。能拥有做母亲的机会,我终生铭感上苍的眷顾。 这篇文字很白,一如傻傻的我。
本文写于2004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