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爷轶事
五十
叶百合拿着一叠报表找到龙三爷:龙头,残疾人的事我们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十六个,已登记在册,一个月的工资得两万左右,民政局的批复老是下不来那我们可就亏大了去了。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我们花高价从其他厂挖来的,怕又被别人挖走,都订了三年的合同,如果民政局这关过不了,那我们真是“叫花子”进药铺——自讨苦吃。 其实龙三爷比百合她们还急,开始他把问题想的简单了点,以为只要残疾人的数目够了,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谁知会出现现在的局面。高局那儿也一直没有消息,民政局他也连着跑了好几趟,连马局长的影子都没见着。他决定改变进攻方向,从办公室主任和科长们入手,火锅也烫了,舞也跳了,可一说到实质问题,科长也好主任也好都众口一词说道:兄弟,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你说这事,非得马局长点头才算,也是你运气不好,马上就要换届了,马局长连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那还有心管你这事,看来你只好等到换届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吧。 这些情况龙三爷一直闷在肚子里,怕影响情绪没有告诉百合和兰兰。 他找到刘得贵讨教,刘得贵说:这些科长主任还真没有骗你,这事还真只有马局一人说了算,你还得在他身上下功夫才行,找其他的人都空事。 我连人影子都捞不着还到那儿去下功夫? 要约他见个面到也不是天大的难事,他又不是政治局委员。关键是约出来以后的文章,你想好怎么做了吗?如果还是吃个饭又各走各,那又有什么作用?你饭后的文章是对症下药,这“症”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知道,我也约过他好几次,其间也请他跳过舞,也作过暗示,肯定不会忘了他的好处。可他就是油盐不进,跳舞吧,给他找了个小姐,他连手都懒摸人家一下,财也不图,色也不沾,真叫我咬他前面硬咬他后面臭,无从下口。 只怕未必,财吧,他到是不贪,色,就可能不一定了。刚好我对他到有几分了解,我一个亲戚同他是一个大队,他比你大几岁,是高67的返乡知青,72年娶了大队会计的女儿,恢复高考后他考上了大学,毕业后提过一次离婚,他老婆到单位闹了个人仰马翻,被认为是当代陈世美,差点党籍和公职都全部除脱,那以后,就耗子吃猫饭——悄悄的了。老婆到如今都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你说,如果你处在他的角度,能没有一点想法?只不过人家品位高,是大学毕业生,知识份子,你那些歌厅舞厅的小姐没入他的法眼罢了。权力的交易不外两种,一个是权钱交易,一个是权色交易,钱这条道走不通你不妨从色字上下下功夫,给他物色一个红颜知己不就得了。 谈何容易?我打交道的除了理发妹就是按摩女,那有够得上档次的。 那到未必,说不准你身边就有呢。 你说兰兰?不行,上次为电的事情我明明知道那个狗屁校长早就恨不得打碗凉水把她一口
吞了,我还让她去勾兑,真要出点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好在这鬼妹崽脑壳还够用,总算是全身而退。 我不是说的兰兰,虽说论长相她是没得说的,文化差了点。品味这东西,不光是有长相就成了。 你是说百合? 刘得贵笑而不语。 龙三爷正色道:老刘,这样说你就没道理了,叶百合的爸同你还是多年的好友,你怎么能给我出这样的主意呢? 刘得贵不屑的一笑:老弟,你都入行这些年了,想不到还清纯的这样可爱。俗话说商场是战场,商场无父子。只有一个字,钱!只有当你拥有了大量的财富,你才能如入无人之境。简单举个例子,只准生一胎,是我们的基本国策吧?农村那些有了个女还想要个儿的,那家不是被撵的鸡飞狗跳,捉住了弄到医院一刀儿给割了。就算那些东躲西藏的好容易生了下来,电视机被抱了,肥猪被抬了,罚得屋头像着水冲了一样,那日子真没法过了。但我也看到,这几年生意做发了的,莫说两胎,生四个的都有。钱是英雄胆,这些人之所以这样牛,还不是因为包包头有几个银子在跳。不就是罚款吗?三万五万的,我早给你搁那儿了!叶百合来找过我,你如今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煮成了一锅夹生饭,压不垮你,拖都拖死你。该说的,我说了,该怎么办,是你自己的事了。 焦头烂额回到公司,左思右想,龙三爷还是不愿用刘得贵给他出的烂主意。以前同马局长见面,都是只作了暗示,并没有落到实处,马局长会不会是“不见鬼子不拉弦”呢?花了两万多块托人从香港购得一块金表给马局长送去,马局长马着脸对龙三爷说: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到圈头去吃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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