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兰心儿 于 2010-12-16 18:30 编辑
雨中那把椅子,空空如也。我寻不到你了,父亲,你的灵魂寄宿在哪里?
文/兰心儿 不敢听忧伤的音乐,我很容易被忧伤掠获;不愿看圆圆的月儿,清凉如水的月光刺痛我的心,我的家已经无法再圆,那个圆在慢慢地缺失着;不想过节日,每到节日里,我总是想起,想起老父亲,想起你喝着茶水,吸着烟,悠然地与我们说起你的过往;不愿看到瘦高的老人,瞬间,就会让我陷进了深深地思念中。这个世间,我已经寻不到你了,父亲,我只能在梦里再现从前的你呀! 九月九,一整天沉浸对你的思念中,当思念的潮水向我涌来之时,我唯有痛哭一场,才能释放我对你的思念。才几日呀,你说我做的菜好吃,吃掉了满满的一碗。看着锅里翻炒的菜,我泪如潮涌。在你突然离去的那段时日,我为你狠心割断我们父女情缘而怨恨着,恨你不够坚强,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病魔,恨你不该整天纠结于不能改变的事实,恨你不该撇下我们决然离去。 你说,如果在我七岁那年就走了,你们会怎样过日子呀?我又多活了三十多年,我满足了,最小的女儿也三十多了。四十五岁时你差点扔下我们,独自离去。是我们一起努力把死神赶走,把你追回。而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身强力壮,却无力与拉走你的死神对抗,我们多么无能呀! 父亲,一直,在我心中,你是一座山,是我们的心灵依靠。 我与你的缘仍未了,我时常在心里与你纠结着,思念如水,时常来袭,我的痛只能自己品尝,谁知?让谁知? 那日在梦里,我遇到了危险,你突然出现,你喝住那个人,我的心一下子兴奋起来,喊着:爸爸,你活了。你说:只要我去批评我的奶奶,你就会活。我第一次在梦中感觉到你已经离去了,一直,你都鲜活地存在我的梦里,与我闲聊,与我诉说,一举一动,都是从前的影像,那么多的记忆呀,在梦里呈现着,我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恍惚间,你似乎离去了好久不曾归来,也似乎你刚刚离去,就在昨日。不敢想临终时的那段日子里的你,心疼着你的痛,无奈着生命的脆弱。你总是糊里糊涂地说着一些话语,你说,你该走了,走,就是行好。当时我们无法理解你的话语。你一辈子都在行好行善,看到可怜的人儿,你不管自己有没有,总会伸出援助之手。为什么对于儿女,你也是如此。我懂了,你不想再连累我们,让儿女与你纠结着生命的最后时光,只要你满足了最后的心愿,你就决然离去。一辈子不服输,不服老的,怎能忍受被别人照顾的生活! 你连走,都是那么的从容,你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拿了吧,我睡觉。你把氧气管拔了下来,转身就睡去了,永远地睡去了,你没有让儿女看到你最后一刻咽下气的难受样子,你心疼着我们。父亲,你睡了,永远地睡了,不再醒来了吗?在我的梦里,你依然健步如飞,你依然高大健壮,你依然谈笑风生…… 那个拐杖你只抚摸了一次,那把椅子,你只坐过一次,你不肯变老,你不想让我们看到你老态龙钟的样子,你不想处处需要照顾,你只想给我们留下你伟岸的身影? 父亲呀,你在女儿心中永远是座山,是的,无论你脾气多么暴躁,你依然是女儿心中的那座山。这个世间,我一直依靠的那座山倒下了,消失了。 父亲你知道吗?我们离别的越久,你的形象却越加清晰。在天堂的你,知道女儿在思念你吗?你时常入我的梦境,我能入你的梦吗? 父亲,此时此刻,我孤独地守着光阴,任窗外阳光翡翠,树叶枯黄,我在把逝去的岁月一点点地撕碎,融进我的生命里,写在我一生为伴的文字里,多年以后,你会依然鲜活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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