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7-10-29 11:36 编辑
周末去幼儿园接孙子廖阔阔,路过老满城老干部疗养院。一眼望去,旧屋、残墙、秃树,满目深秋的凄凉。
甬路两旁的老榆树,全都被锯掉了枝干。主干几乎没有完全笔直的,胸部以上扭扭曲曲,像是历尽人生沧桑曲折。其中有两棵相对粗壮的老树,像一对患难夫妻,又像一对难兄难弟,其曲折状态几乎一致。也有细节区别:那“夫”或那“兄”的脖子上多出几个疙里疙瘩毛茬茬的短桩头,以此证明它承载的苦难比“妻子”或“兄弟”多一些。看不出它有啥抱怨。作为“夫”或“兄”,这是应该的,抱怨也没用。
疗养所娱乐室的门口两旁斑驳的红墙上,依然矗立着两条游走的龙,僵硬而缺乏活力,似乎还在努力地证明着他们曾经的辉煌。虽然都已成了过去时,但还是有必要回顾一下昔日的风光。
他们曾经是怎样的龙呢?在此我不妨先设想并联想一下:天龙、海龙?还是地龙、变色龙?天龙、海龙早已淡出人的视线被遗忘了;或许地龙和变色龙还被人记着,甚至会记得很清。嗯哼,你们也有今天!没骨气没廉耻的东西!市侩丑恶卑鄙的嘴脸!
事到如今,大家都一致了。就像走进了公共澡堂脱光了衣服那样,大致都平等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甚至猛地对他们产生了垂怜和同情。再细细端详这些老榆树,它们最初的成长都还是茁壮的、阳光的,有下半身笔直的树干为证。至于后来发生何种变故,或许各有各的原因。是一般的,还是特殊的;是一般里有特殊,还是特殊里有一般,不得而知,一言难尽。怪你,怪我,怪他?怨天,怨地,怨人?或许谁都不怪不怨。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大多都成了封尘已久的无头案子,说不清道不明结不了。最终只能是不清也得请,不明也算明,不了亦了之。
江山如画,岁月如歌。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梦想是一定能实现的。干嘛吹毛求疵地缠着细枝末节不肯撒手呢?
“爷爷,天快黑了,回家吧!”孙子廖阔阔一声呼唤,把我从臆想扯回了现实。是啊,回家吧,家里多暖和,外面太冷。
乌鲁木齐市供暖都已经半个多月了。幸福啊,多幸福啊!回家的感觉真好。
2017-10-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