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重复一个梦:老虎带我去菜市场,他进去买鱼买鸡,我受不了里面那个味,捏着鼻子在外面等。闹烘烘的大街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很久很久了,老虎还不见踪影,于是时光倒流,场景混乱,最后我竟然变成一条鱼,挣扎着,乱跳着,躲避人的靠近,恐惧有人将我翻过来翻过去,开膛破肚。每次从梦中惊醒,我都要不知所措,满头大汗。
知道我天天独守空房后,我便成了朋友们玩笑和怜悯的对象。如果我手机响,她们马上沉默;看见我看短信,她们会互相挤眉弄眼;我穿件新衣服,就会说:哟这漂亮,有约会吧;如果我把自己弄成黄脸婆,她们又诧异:咋了,失恋了?那天我在单位,刀客电话说送游泳劵过来,我一犹豫,说好吧。我想有时候,我们虚弱,所以我们需要表达。而在我们心虚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选择张扬。不想别人知道我其实无人问津的残酷事实。那太没面子,比笑话我搞破鞋还没面子。
早上我穿浅粉色衬衣,外罩黑色开衫儿,下楼遇到一熟人,她说你今天既休闲又漂亮。我便期待刀客也是这般慧眼。如果他一激动要请我看电影,我假装想想,然后说不,这样的片段真叫人欢欣鼓舞。刀客来的时候正是家长接孩子的高峰期,混在人堆里,走我我跟前我才注意到,他把游泳劵递给我,然后笑笑挥挥手就又混进人堆。所有的同事都是各忙各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太可惜。
女人在感情上所面临的困境和所要炫耀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成长,或许简单到只是填补内心的某种空白。我承认比较混蛋,当初知道老虎要出国时,我按捺不住心中的一点期待和兴奋,仿佛重返单身。如今夜夜用老虎的衬衣当睡衣,从阳台晃到客厅再从客厅转到卧室,舞着袖子学那白娘子唱道: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好花偏逢无情雨,恶棒专打凤鸾俦,我与你金山寻夫夫不见,不由我又是心酸又是愁。难道他,巳遭法海害,难道他一—果真出家将我丢。难道他,断桥未断恩情断,难道他,流水东逝不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