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翻书之:走进简单(九弟)
‘老树’最近很火。
‘老树’是一个用图画说话的人,走进老树的作品,看着简单的线条,看着横七竖八的或躺或坐或站的人物还有那些简单几笔的花草树木、桌椅板凳、荷塘远山等,便会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的简单。
老树出书了,这既不奇怪也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的书成了畅销书,成了网络快餐时代的挑战者,成了这个擅长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当下的异类。在他的书中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种极致的简单。每单页上可能就不足20字和简单的几笔水墨,却能令人久久回味而后感叹。
看作者简介,发现这是一个毕业于南开大学的中文教授,又是一个摄影评论家,但很少人知道原来他的画也这般的出神入化。就是这样一个在多个领域纵横恣意的人,想来应该是个匠味十足,思想深刻、老成持重的人吧,其实骨子里一直的寻求的竟是这样一种简单。于是,翻阅他的书,跟着他的画,便也一起走进了简单。
老树的很多画,简单到入眼便会有会心一笑的况意。更有他自配的不今不古,又似打油又似顺口的那些所谓的小诗。这些小诗如果不断句,也不过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但却透着作者的智慧、诙谐、自嘲与幽默。
由简至繁从来都是一种简单的堆积,由繁至简却需要一种能力和智慧。欲望这东西往往在你不知不觉间操纵着你的生活。向往拥有更多的美好物质是人这一生无法停歇的追求。在这样一个追求的过程中,慢慢偏离了初衷。直到某日心力交瘁也未必会顿悟,原来人活着几片瓦、三尺床、有吃有喝有衣穿,已经逍遥。
老树就是这样在他才人到中年时已悟透一切,即便他没有悟透而是在“装”,但他至少装出了个样子,装出了一个可以带给人反思的模样来。这个“泡丝”摆在书中,已经足以令人惊喜了。
在老树的作品《花乱开》增订本的第三十页,有这样一幅画:画中一瓶红星二锅头,一盘花生米,图画下面配了一首小诗:几粒花生米,一瓶二锅头,天下有人管,我发什么愁。这简简单单的一幅画,三言两语的打油诗,透着作者的诙谐和自嘲。这每天发生在身边的不足挂齿的一个瞬间,就这样被他简单几笔跃然纸上,寥寥数字抻平拉直,看后不由会心一笑。
翻阅老树的书,不能用“阅读”这个词,在他的书中,绘画作品占了大半的版面,文字往往只有聊聊数字。他总是把他能想到的、能看到的用简单几笔画在纸上,读者只需要看画就好,比看小人书来得还要简单。至于那寥寥数字,更是一眼便已看完,甚至连一个复杂晦涩难懂的字都没有。既不卖弄学识,又不故弄玄虚,读来甚至有种市井的油皮劲儿。
还是在《花乱开》这本书中有这样一幅画:画面中只有一把老式剃刀。这种剃刀既可以刮胡子又可以剃光头。老树配诗:老罗擅剃光头,夸说超过十万,看他霍霍磨刀,像是要宰罪犯。图和诗,简单的把黑白及童心道了个明明白白。
老树在他的另一本书中《在江湖》中说,画画是件私事,又说画画是画着玩儿。如果一个人能把私事和玩儿都玩儿成这样,那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老树却用他的作品在告诉读者,他真心真意的在追求简单。不信?看书吧。
手捧老树的书,便觉得捧着一种简简单单的生活。一本书能带给人简单的快乐和简单的思维,也算作者最大的成功了吧?我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