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星卒斋主 于 2010-12-13 21:15 编辑
青衣:冬安。 我这儿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尽管只是一场薄薄的细雪,依然让我欣喜万分。 从入冬那一日,我就在盼望着能有一场雪,总是认为只有下雪的冬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 冬天,才能让自己那颗随着季节的迁移而日渐沉静的心,有一个安放的所在,只有这么 一个纯白的纯净的世界才能疼惜和容纳我的心,我的灵魂。 站在窗前,看着小小的雪粒儿,像无根的浮萍,在凛冽的北风里挣扎,对面的楼台上已 经覆盖了一层。我多想打开窗户,让雪花在我的手心上跳舞,快乐的跳舞。让我的脸颊 接受它们的亲吻,那一定是甜的,我肯定。可是,我只能这样想着,却是不敢真的打开 窗子让北风裹挟着雪花进来,我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或许这个冬天我只能在 暖气房里看着窗外发呆。月光说,她能想象出我盘腿坐在暖和和的炕上喝着茶看着书, 有多美多惬意。是啊,家里特意给我盘了一铺炕,那种北方真正意义上的火炕,烧的热 热的,我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在上面平躺一两个小时,才能再坐到电脑前面看别人的文字, 那就是一幕幕的故事,大家在唱着自己的曲子,演着自己的戏。我在看着别人,别人又 何尝不在看着我呢。所有的表面的悲欢离合,笑也好哭也罢,热闹过后,最后终将归于 平淡,就像这个冬天,我只想下一场雪,铺天盖地,万物藏生。 前几天,我去看了一个老中医,据说很有名气的。我经常看一些这样的书籍和电视节目, 所以对很多的中医并不陌生。总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太多的期望值,也不排斥, 甚至还有些向往。想着有一间草庐,有一个泥炉,再有一个药罐,那种双耳的藏青色的 粗糙的药罐,罐子里是正在熬着中药,浓浓的药香弥漫了整个草庐。谁在煎药不重要, 药味奇苦也不要紧,只要不是在白色的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的现代化医院里,让那些冷 冰冰的金属仪器在我的身体上触碰过来过去,就是最好了。 老中医身上有中药的温和之气,态度极其的可亲,手指搭在我的脉上,时轻时重。温生 细语的好似不经意的问着我的病情。我抬眼看了他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可他的眼睛有 着一种安心的力量在传达给我。最后他说,他可以试着给我调一下,让我不要太担心。 我亦是微笑着答应了。于是,带了一个疗程的一大包的草药回家,每天早上起来泡药, 煎药,因为用的是那种电药罐,不用时时刻刻的盯着,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却也少了一 种意境。若能在林间小溪旁,还是这些草药,用了清透的山泉,再佐以花香和阳光同煎。 是不是这身上的污浊之气会随着药性排除若干呢。即使不能药到病除,也会是四肢百骸 通体轻灵许多。 给你写字的时候,一边在听着歌呢,不是素日喜爱的那些轻音乐。昨晚悲歌发一首歌给我, 是他翻唱的【追梦人】。他曾问我喜欢听什么,我竟然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后来只好含糊 的说,只要是他唱的就好。于是,他唱了这首。他说知道我肯定会喜欢,知道曾经是我的 最爱。刚开始没明白,后来才恍然,原来是看病那日,我和他一起坐着喝茶聊天,谈起学 校时,我对三毛的痴迷。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书,就用替别人写作业的方式来换取阅读。那 时候,书拿到了我整晚整晚的不睡,趴在床上一字一句的读,读完了还认真的写了读后感。 一部【稻草人】,我就写了厚厚的一本。可惜毕业后屡次搬家,早已不知道塞到了哪里。 悲歌是个很有心的,我那日是随心而说,他却记下了。想来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实是难得 了。我终还是一个幸运之人。 窗外,夜黑的厉害。雪不知道停了没有,还是更大些了。我看不到,只能趁着间歇,在满 是哈气的玻璃上,继续我的那些稚拙的涂鸦,以此来述说我对你的眷念。如今我的长发不 知道是不是病的缘故,掉的厉害,没有了三千青丝如何绾住这三千的柔情。 那么,只有这一盏青灯半卷卿念,来聊表切切的牵挂。 青衣,岁月静好,你安,我亦安。
——柒柒即夜临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