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历,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只被捉到的老鼠刚放进笼子里,就开始产仔。那个小东西拇指大小,肉皮粉红,身上油光光的,还没来得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被母鼠咬死,吃掉了。生一个,吃一个,场面血腥又恐怖,比那些鬼片要骇人的多。我看得急恶心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不懂得为什么一个妈妈回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想起我的大黄。那只健壮而温顺的狗狗来。它生下小狗之后,在笼子不远处刨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将自己的孩子尽数埋进去。要不是我一直记挂着它的安危,恰好去看,那四只虎头虎脑的小狗一个也不能剩下。如此,也是牺牲了两个。我因此讨厌了它。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能够伤害的动物,是不值得我珍惜的。这也为它的被宰杀埋下了伏笔。
多年之后,我一直不能释怀。大黄那么温顺听话,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狠毒?百度之后,我才明白,这是动物的一种自然反应。当它感觉到不安全的时候,心理会产生扭曲或者精神妄想,它所做的一切,完全是身不由己,或者说出于保护孩子的目的。我记得我看到这一段话时候的心情,当时泪流满面。大黄成为我那个店的终结者。它临死时,喘着粗气,看着我的眼神里,依然温顺而充满信任感。它站在夕阳下,身前身后被鲜血染红,金黄的皮毛油光闪亮,像一团火,跳进我的心里,灼疼了我一生。
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忘记那个眼神,那团金黄的火焰。我无法看到任何生命的逝去,无论是被动还是其他。
那只母鼠,是不是也有这个因素?那个捉它的人说,早知道这样就把它放了。
人生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呢。许多事情的发生,就是为了来渡你的。从懵懂到睿智,从残忍到慈悲,从此岸到彼岸。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可以选择更慈悲一些,让自己的内心得到真正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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