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园书话 于 2018-1-14 23:47 编辑
初二分班,班主任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教师,教语文,年龄不大,身材外形具体是什么样的已经模糊记不清。现在能想起的是她长了个柿饼脸,脸上还有很多坑,跟月球表面差不多。带了副眼镜,要是把眼镜取了,整个眼球凸出来,瞪你一眼,毛骨悚然。走起路来脚后跟先着地,风风火火的地板蹬得直响。更要命的是声音中性嗓门处自带扩音器,听她讲课你根本没法安心打瞌睡。所以结合他的柿饼脸,我们实事求是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喇叭。
开学的第一天我穿上了最喜欢的白衬衫,把球鞋擦了又擦。裤子也是头天夜里铺得平平整整在被子下压了又压。我总觉得她的这副尊荣出现在开学第一天这样伟大的日子里和我比起来没有对等的尊重,让人很失落。
后来还接连发生了更加严重的事情,本来蹬得地板直响的她居然会经常悄不溜秋的出现在教师后面,瞪着两个大眼睛对某些开小差的同学指指点点。对于这样的做法,其用心之险恶,积虑之不良最终导致树敌太多,就有很多同学去他的宿舍一会打翻一瓶墨水,一会把她洗的衣服敷上几坨泥巴。对此,她找我谈过几次话,让我勇敢的站出来揭露真相。我是班长,从小学到初中读完铁打不动的9年老班长。可我深知自己的处境立场,是人民群众的一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从不告密。让她误以为我也曾参与过这样的破坏活动,有几次威胁要让王小丫取代我。可最终我成绩优秀,在同学当中有很高的威信,选班长,谁也不敢跟我抢。她就拿我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所以我的品性她曾做出过结论---蔫坏。坏我是不认的,蔫好像是有点。至从得知她给了这么个结论,我就开始讨好数学老师,数学老师说的话马上就去办,大喇叭让我收作业,就总是拖拖拉拉,拿我没有办法。另外,我还发挥了生活工作两不误的精神,放学之后就去找数学老师打乒乓球,打到都看不到球往哪边跳了才回家。
慢慢地打乒乓球的同学越来越多,一放学学校的两个乒乓球台就被我们班霸占了。那个时候娱乐活动太少,数学老师也不关心班级排名,有人陪着打他比我们还得劲。有一天大喇叭终于忍不住了,埋汰了几句数学老师,她们就吵了起来,大喇叭声如洪钟眼看数学老师不是对手,我们就一窝蜂的鸟兽散,蹬着自行车哼着小调就跑了。
后来有一天,记得是刚满15岁不久我和地理老师女儿的情书被发现了。情书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但是有一首小诗是:天空是倒过来的海洋,让阳光擦亮我们的日子。。。。。当时正在上语文课,地理老师拿着情书闯进教室揪着我的衣领就是一巴掌。那个狗日的,是在课堂上啊。大喇叭猝不及防,等她反应过来连推带拽把地理老师拉了出去,后来告到了校长那,校长对我教育完就听大喇叭说要地理老师给我道歉。来来回回坚持要道歉,我就被感动了。
和地理老师的女儿分手后,就开始暗自喜欢大喇叭。这个可以确凿的证明从小我便没有以貌取人的坏习惯。直到整个初中念完,中间的过程反反复复,对她时而憎恨,时而喜欢。曾梦见她被火烧,然后冲进火海去救他,梦见她被几个大汉围着性侵犯,还是我冲进去,把她解救出来,然后衣衫不整地靠在我肩膀上对我的英雄行为感激涕零。被火烧,被性侵代表我恨他,解救她代表我喜欢她。没让她被火烤糊,被大汉猥琐得手,而及时解救了她,说明她对我品性的结论是错的,我本性并不坏。这就是我从她身上做的爱恨交织的白日梦。
十多年过去了,每次同学聚会完都会问起她,可终究没有再见过,中途偶尔看见过地理老师的女儿,穿着拖鞋睡衣挑着二郎腿坐在操场旁边懒洋洋地织毛衣,远远的看了会,便转身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