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8-5-28 20:15 编辑
假期,不去访名川大山,不去凑人山人海,只寻一个闲。
躺在床上,凭小二摸耳朵扯头发,闭着眼挨到九点多起来。餐后某条神经一跳,跳出市民中心,好了,就去这。
到达目的地,前脚刚跨出车门,跑来一报童,“阿姨,看报吗?今天的,商报晶报特区报。”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小朋友利用休假时间卖报,都无条件支持。特区报,醒目位置有诗人汪国真追悼会图片,心也随着黑纱暗了几秒。以前常在姐姐笔记本里读他的诗,“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峰”真是激荡人心。如今诗人的脚步停了,灵魂能走多远,且交与时间。
集音乐厅、图书馆、书城和少年宫一体的市民中心,人多场地大,并不显拥挤。逛完音响店外文店综合店,时间己至午时。必胜客门口排着长龙,隔几米便竖一小牌,告诉你大概得等多少时间。这是一种坦诚,给等待的人以宽慰。不由想起海底捞,他们为等待的顾客备小吃甜饮扑克书藉甚至为女性美容美甲,极尽人性化。怎么说呢,好是好,不免啰嗦,有点象母亲的念叨。西式的简洁明快与中式的繁文褥节,当然都是自己的选择,可到底不过是一顿饭。
饭后在广场消磨时间,是我喜欢的。从书城往音乐厅方向走,先被邮票展勾住视线。接着是艺术摊,很小很小的单位,一张小桌,一块画布,地上立着作品,艺术打扮的画者对着行人喊,来吧,画一张,保准漂亮。另一摊前,齐整整立着半人高的列宁斯大林毛主席周总理头像。看着那黑白画像,一阵恍惚,仿佛时光倒流。画扇面,卖风筝,卖玩具,捏塑胶泥,这是眼所见的。
其实,隔老远,音乐便灌进了耳朵。半长胡子清瘦的脸,一身白衣,一双黑敞口布鞋,几分道骨几分沉醉,这是二胡老人骆宏俊。曲子有柔韧有欢快,有淡然有超脱,有怜惜有感怀,有苦难有告白。生活是什么滋味,你且去听。
稍远,是年轻人的天下,男孩组合的摇滚乐队,唱着粤语老歌,不时与观者互动,免费点歌。敝开的琴盒里,有人送去五元拾元。另边是女子组合,摆擂台似的你高一曲他高一曲,可苦了爱热闹的观众。那位贝斯手,一红一蓝的跑鞋,恰似一脚踏着理想,一脚踏着现实。流浪的歌者,用歌唱出心中的诗,也用歌唱出奔腾的血。歌声飘过盛开的火焰木,飘过白玉兰灯柱,四下回荡。莲花山上的风筝似乎也听到了,探着头往这边张望。
我坐在树荫下的木条椅上,看手艺人教小二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冰焰射手,一点泥漫漫搓,搓枝搓叶搓头像,也搓笑搓欢搓欣喜;看乐队随树影根据地移了又移;看来来往往的人流从东到西从西到东,一直泡到日头西落。我愿意将心交付于汹涌而又独立的世界,“就象一个裸体的孩子扑入他母亲的怀抱,你才知道灵魂的愉快是怎么样,单就活着的快乐是怎样的,单就呼吸,单就走道,单就张眼看耸耳听的幸福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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