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对面公司多给结算了三天的工资。这一下,让我感激涕零。彼时,另一家欠薪使我坐卧不安。此时此刻这家公司的行为,颇有雪中送炭之举。之后,领导又趁热打铁,两次相邀,我终于降了。
初八上班。去了之后才知是聚餐。鞭炮放好之后,一行人去了酒店。我被从其他车子上赶下,塞到大老板车上。还别说,老爷子年岁虽是大了,霸气侧漏,开车抢道、超速等等手段一样都拉不下。吓得我心里一个劲地嘀咕: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开车也不怕碰着别人。
席间最值得一提的是一三十多的女人。此女子,平日里歪戴帽子斜楞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春节这一捯饬,还真有几分装样。尤其是喝酒,那个豪爽啊,那个爽快啊,那个那啥啥啥啊……
我本来已经坐好,又被她赶开。去去去,她撅着眉毛:不喝酒的挤那边去!我看她一眼,乖乖地走开。
酒席此时的分布特别好看,像八卦里的阴阳图一般。一半男,一半女,她就是中间那个黑点,不过偏到圆圈外了。
酒到半酣,此女子兴致越发高昂。只一会,就认了老板娘做干妈。再一会儿,就叫了老板老糊涂。再后来,直呼,你们这一对老东西。
老板和老板娘倒是好脾气,一声不吭,照样笑嘻嘻,任凭她闹腾。于是,满桌都不言语,看着她一个人吆喝。
一个女同事说她:你一会儿干妈,一会儿老东西,也不怕老板娘发火?
她又撅起眉毛,说:干妈是啥?干妈就是老东西!待会我还得去她家里闹腾呢。
大家不禁正容,偷偷看向老板娘。老板娘也不恼,嘻嘻笑着骂:个驴操的。
全场哄笑。我在心里慢慢品味老板娘这句话,竟然心生感激。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么正宗这么地道的黄县骂了?
这个骂人的句子,还真是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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