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24 23:58 编辑
我们在叫陈沟的站台下车,走上一条泥路。路一侧是田地,一侧是宽得象河的渠。春天,潮湿,空气里有青草味,还有说不清的花的混合气息。我们要去十三潭,学校附近一个似开发未开发的旅游景点。一行五人,三人带着任务,陪那位准备向爱情冲锋的男主角。他要追云,我和丽是云的室友兼老鄉,另一男生是他老乡。其实都是同学。
泥路有点长,走好久,才走一半。一路闲聊,关键点三个陪衬人都识趣地把机会让给另两个。还是粗心了,等我们发现少一个人,己走出百米开外。回头,云的红毛衣在一片青色里非常显眼,她蹲着身子不知在干嘛。我们示意权倒回去,他追人,应当主动。木讷的权满脸通红,说不敢,还是一起。于是集体倒回去。一条小水沟,从田地流向宽渠,云说,她在听流水的声音。大家都笑起来,各不相同的笑。权的声音爽朗,听得出喜悦,我心里有点想骂人,作。
这是进入这所三流学校的第二年。
第一年,大家热衷于谈刚过去的高考谈家乡谈学校旧事谈他校新闻。丽一说高考那几天,就兴奋。她爸带着煲得烂熟的猪蹄来学校看她,她和同学手抓着吃如何开心如何香。我想起高考,就象一场恶梦。因高考考场设在县城,我们前一天到宾馆,放下行礼,熟悉考场。爸爸也随车来了,和老师住一起。那晚,他买来一个大西瓜,我把隔壁几个房间同学招来也没吃完。各科老师不停在学生房间走动,辅导安慰。择床,不记得有没有空调,总之一夜未眠,半夜大姨妈来了。机械地考试,每一科交卷时,我身边都围满人,都想看看自己没做的那道答案。分数出来后,爸爸坚信我的试卷被人调换老师也这么认为。只有自己知道,机会己从身边溜走。
早己无心学习,十几年寒窗,逼得人想吐。来这里,不过象别人一样混张毕业证,谋求一个编内人事的指标。若说还有什么追求,那便是十八年,我己将女心凝成含苞的蕊,静候人来。
别看云个子不高,明显比我和丽成熟。刚开学班主任要求每位学生上台做自我介绍,云说完,唱了首歌,“除非是你的温柔,不做别的追求,除非是你跟我走,没有别的待候,,,,,”边唱边在讲台与座位间走动,老师一样。 云入学时分数很高,是我们班分数最高的,是别的志愿落选才来的。因专业不错,一些高志愿落选的学生就找关系改成我们学校。一位男生,提前被桂林陆军学院录取,因视力作弊被退回也进了这里。听说云高中有男朋友,考去南京。第一学期,她每周都收到南京某大学寄来的信。后来,她在宿舍门口把厚厚一扎信全烧了,哭了好久。云性格怪,不太合群,虽是老乡,我们并没有深交。
那时特别热衷老乡会,各校之间你来我往,把老乡的情谊演绎得浓稠欲滴。又没电话,往往这周聚会,订下周聚会地点。有时忘了预约,我们去了老乡来了,错开那么一段,也很有趣。我们去得比较多的是医学院、师院和农学院,一般是我和丽一起,云偶尔同行。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