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发生小学二年级的事情。当时我在昆山小学上学。学校的西边有个叫西大坑的地方。那里的孩子很野，不少小地赖坏孩子。他们虽然近在咫尺，却不属于昆山小学的片区。他们对昆山小学学生很不友好，在上下学路上劫道翻兜抢东西，甚至啥也不因为，就揍你一顿。吓得我们远远地绕道走，西校门是没几个人敢走的。西大坑那片简直就成了雷区。
同学们的退避让并没有换来平安。他们更加猖獗，常常骑上墙头上或者就在大门外向校园里扔石头，打到了谁，他们就哈哈大笑。我们上体育课、或者课间活动，常常有石子飞来袭击。同学们提心吊胆的。
这天，几个高年级学生不忍了，拾起石头回击。那帮小子横惯了，十几个人一起向人群里扔石头，一场石头战打起来了。同学们参战的越来越多，不同年级、认识不认识的学生都成了战友。饱受欺负的学生们组成了联合部队。几个坏小子顶不住了，纷纷后退。“追上，打他们！”不知谁喊了声，这一声，成了号令，同学们一起冲出西校门，一路追打，直捣老巢。我们拾起能够拾起的古头土坷垃乱飞过去，打到打不到人，只为发泄一口闷气，当然也觉得挺好玩儿。看到那些小霸王抱头鼠窜的样子，我们开心大笑。我一笑，手头有点偏。一颗石子从手中飞出，击中路边一家民房的窗户，“砰”地一声，玻璃碎了。“惹祸了。”我吓得转身就跑。可能这一跑动摇篮了军心，有人也跟着。这时我们发现，已经深入西大坑腹地，同学们一起跑回学校。
但事情不会一跑了之的。那被砸了玻璃的居民找到学校来，一排查锁定了我们班，再缩小小范围只有我们几个。一个叫梁小东的同学就揭发，“是虎子，我当时就在他身边。”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注意有谁在我身边。我没吱声。却有同学持不同意见：”不对。我看是梁小东砸的玻璃！“梁小东与那个同学各执一词。老师就问我：“是不是你砸的？”我担心学校会把我开除，一时心慌，就说：“不是。”“那是谁砸的？”老师又问。“我……没看清。”我有些心虚。老师把我们几个同学留下开会，不说清楚，就不放我们回家。最后，所有同学异口同声："梁小东！"梁小东暴跳大喊，"不是！"老师严厉喝止，“让你家长来！”
我们都被放了。老师只留下梁小东一人。
回到家里，妈妈问我：“怎么回来晚了？“我不敢说被老师留下审查的事，只说老师讲课压堂了。虽然蒙混过去，我的心一直惴惴的。说实话，那些同学一致认定梁小东，我也有些迷糊了，是不是我自己看错了，可能真的就是梁小东砸的玻璃呢？那么多人还能看错吗？晚饭后，有人敲门。来了一个汉子，自称是梁小东的爸爸。他把学校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要求我找老师说清楚。如今那居民要求赔玻璃，还说什么那玻璃挺大还不好买。我一听吓坏了。哪敢承认啊？妈妈、姐姐反复盘问，此时骑虎难下，我更不能承认了。梁小东爸爸一直在吵，就是不走。后来姐姐跟他吵起来，说是要到学校去，找老师解决。梁小东爸爸在我家碰了钉子。心也虚了，只好去赔了人家玻璃，据说还把梁小东收拾一顿。
多少年过去了，几经搬迁、转学，那时的伙伴都没有联系了。梁小东的模样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这个名字还记得。不知道梁小东后来怎么样了？如今在做什么，活得好不好。时隔多年，人隔关山，向你问声好：
哥们儿，对不住了。老虎那时小，不够爷们。让你受苦了。不过，真不是有意陷害你的。
雷达卡
发表于 2018-9-1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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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18 08:34
发表于 2018-9-18 08: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