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情保温杯。
文/失落云心
火车行驶在黑夜里的时候,因来未例假腹疼眠的她看到睡在对面的男人从卧铺上爬了起来,拿起一个红色的保温杯朝车厢头走去。
是去打开水吧。她心里暗想,随即想起她小屋里的那个保温杯,那个红银相间的、小小贴心的保温杯。
她从未与人说起,她拥有一个红色的保温杯。一直存放在她的小屋里,她的心窝中。
那是在某年冬天时他送给她的。
那天她来例假,常年困扰她的痛经一如既往的在她的小腹里闹得翻天覆地。他打了电话过来,知她忍着疼痛仍在上班,劝她请假她不肯听后,他便煮了红糖水,又特意跑去超市买了个保温杯盛了,然后送到公司来给她。
只因他听说例假时喝点红糖水可以舒缓肚子的疼痛。
男子的温情装满了保温杯,柔情洋洋荡荡地溢了出来,沾满他和她的指尖,每一口,仿佛都带着缠绵的味道。
她就是败在这样一杯温情水里的吧。世间男子从此面目模糊,只有他,只是他,一直眉清目秀地隽永在她的心头,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的爱就如同那保温杯里的红糖水,是甜的美的温和的热烈的柔软的坚硬的缠绵的深刻的;好比他给她的爱,是一种难得遇见的解药。
遇上他之前,她是多么任性的女子。因为生活得太过自我,她连对另一半的要求都是:要以我为中心。
记得初初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他说:我是如此自我的女子,若你爱我,你必要承接起我的所有,事事以我为先。他拥她入怀没有作声,却自此事事绕着她打转。对的是她、错的是他,好的是她、坏的是他。她的任性无理,她的敏感不安,他都未曾拒绝,直至某一次她又因着小事与他醋味冲天的冷战,他终于神情落寞似有疲累地问她:这样事事以你为中心没有自我的我,你还爱吗?
那一刻,她惊觉爱情的魔力早已在她的身上做了改变。是谁说的,心疼才是爱情。她无数次的心疼,却总没有疼到对的地方去。爱情是什么呢,不过就是我为你你为我。
她开始练习低眉顺目。温婉是每个处在爱情里的女子无师自通的绝技,没有谁比她们更有天份。她心甘情愿,为了爱他低入尘埃,去开一朵属于他们彼此共有的花。就像他愿意为了她,放弃自我的去爱。
俗世里多少爱情都是在这样的温情里缠绵成传奇的,而她从此为他成了传奇里一朵名不见经传的花。
这花,寻常人家里或许都有见姿式相同的,却又是他世界里独有的一朵。开是为他:盛放鲜妍、极至美好;谢亦是为他:闭合心房、只锁君影。
她为他绾发洗衣、下厨做菜。偶尔也会吵吵闹闹,可这吵闹分明又是一剂调剂,一点点加深了他与她之间的味道。从寻常到难得、从难舍到不离、从缠绵到刻骨,是自这平淡生活里衍生出来和另一个枝节、另一种面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多少他与她最为唯美的心愿。对于她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个仿若飘在云间的梦,而这梦,因着有他的存在却又分明真实地包围着她。她总要在某些时刻掐痛自己,然后在痛里感受着这梦一般的温情给她带来的幸福。
而这一途独自奔波的行走里,她再一次在疼痛里品味到了他给予她的那种美好到像是梦的幸福感觉。她捂着仍在疼痛的小腹,仿佛看到那一年他捧着保温杯站在楼道里模样。
她知道,那个保温杯不仅仅保存了温度,更保存着她的记忆、温暖、深情。还有他们的爱情。即使有一天它老去了,不再能够正常的维持温度,需要另一个新的保温杯来替代它的工作,它仍是她最最珍贵的,爱情保温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