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2-26 08:27 编辑
童趣（一）
——下河洗澡
文／秋江
小时，一放暑假，最喜欢的是下河洗澡，家就住在长江边上，同学又都是一条街上的崽儿，只要在街口一声口哨，大家就会从各自的家门冲出来，一窝蜂地扑向河边，找个石头放好衣裤，才试着向水中淌去。下水，是有讲究的，决不能一下就扑到水里，走到齐腰深时，得先用手把水浇起拍拍后胫窝，再拍三下胸口，方可入水玩耍。这叫：先拍后胫窝，鬼都不敢摸，胸口拍三下，有鬼也不怕。
那时，学校联合家长，甚至还有民警一道防我们下河，就象如今防强盗一样。我有个刚进初中的表哥，挂一副眼镜，象个“好儿童”一样。他给我当教师的妈说：要查润娃子（我的小名）下河没有，太简单了。他回来只要抠他的肚皮，看有没有白印子，如果有，那就是下河了，还有就是看他脚板心是不是白的，如果是，那也肯定是洗了澡。其实，他就是个读死书的角色，根本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次下河回来，我们都会在免费茶水站灌几杯开水，再跑上一圈，满身臭汗，你就是抠出血也不会有白印子，至于脚板心就更好办，只要在石梯的楞上一擦，就什么事也没了。何况我们出去，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是到王二娃家做作业（他爸妈在外地工作，婆婆不管事），就是到烈属李婆婆家做好事。
“久走夜路要闯鬼”，也被老妈捉到过。其实，我一点不怕她打，若她打我一顿，我一定会象“红岩”里的英雄一样，咬着牙，决不叫一声。可她就是不打，让我立正站好，给我讲道理，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多说的，难怪她要当老师。最可怕的是她严重地伤害了我那幼小可怜的自尊心。自从我一篇作文被老师在全年级当范文后，我就悄悄立志当个作家，象一只百灵，唱出全人类的欢欣快乐。她说：就你这样子，还想当作家？作家最起码得明道理，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你完全就是一混世魔王，房顶上都是你的脚板印……
如果不是外婆热爱，保护儿童。我想我可能会站一天一夜。自那以后，我当作家的心思就少了一半。
看看如今的警察。夜以继日地忙，尚有那么多小偷大盗在世上行走。那时的民警闲得没事，到河边来抱我们八九岁顽童的衣服。我们那片的警察姓王，五十多岁，有点婆婆妈妈，大人细娃都喊他王大妈。（想来如今已作古，愿他在天堂安息。真想发个短信，说我们一点不恨他。）有次，他神鬼不知地来到河边，一下抱走了我们七八个人的衣服，押着我们到派出所，我们就象一群朝鲜战场上的美国战俘，弯着腰，一支手捂着前面，一支手挡在后头。羞死先人了，那些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嫂居然还围着我们嘻嘻哈哈地看热闹。没点羞耻！
后来，我们也出高招。只穿条短裤下河，里面放“空档”。看你还抱什么？“王大妈”一出现就‘卟嗵’一声跳进河里，游到离岸不远的木伐上，排成一排，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唱：
王大妈要和平
要呀嘛要和平呀
他每天动员妇女们
来呀嘛来签名
……
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后来我们都成了游泳的高手。王二娃还进了市体工队，如果不是后来的“文革”体工队解散，说不准还会得个什么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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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2-24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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