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玉虚宫。道争
玉虚宫为掌门所居,琼华重地,把守森严,但守卫弟子一向对这个小师妹疼爱有加,耍些顽皮也睁眼闭眼。两人很快蹭到殿外门柱后,竖起耳朵,里面争吵越发激烈。
“掌门,此次下山游历,人间并无梦貘害人一说。该族世居幻瞑界,十九年才显世一次,本与人族无涉。天道言万物共生,琼华为何要除之后快?” “人妖终究殊途,十九年前与琼华一战,我派死伤惨重,太清掌门战死,师弟怕是忘了吗?如今轮回将至,正是我辈卫道雪恨之时。” “何为妖,何为道。梦貘虽妖,但只以梦魇为食,对人族有益无害。琼华每十九年一次破界杀戮,这才导致两败俱伤。” “住口!幻瞑界遍布紫晶石,此等灵力之材为妖族所用,终是大患。幻瞑之主上次重伤,结界脆弱,这次破界灭妖,正是防患未然大好机会,况且……” “况且!”痒师叔语中带丝不屑。 “况且,那紫晶石有天地造化之力,是助琼华飞升不二之材。除妖,升仙,不正是世代修仙者终极追求?” “这是何道理!非我族类,即为异类。身怀灵宝,便是原罪。口口声声修仙除恶,不过是掠夺罢了。人界十九年一遇的大难,何尝不是梦貘一族的劫难。这哪里是以道止杀,分明是以杀证道,是背离仙道的大恶。” “放肆!” 掌门暴喝声中隐含真力,整座宫宇也随之一震,四面修习音击术声戛然而止。
长时间的寂静。 “掌门一意孤行,琼华必遭天谴!”宫门大开,薛痒噔噔噔走了出来,冰块脸上凛意更盛,一挥手招出秋水剑,御剑消失在山门之外。 闲云和天涯目瞪口呆,半天才互相打个眼色,蹑手蹑脚往后退。闲云本要去追师叔,被天涯一把拉住,指指宫门,玄衣掌门正走出来,两人撒腿就往剑舞坪跑——那里,是袇房的方向。
天上低云慢拢,隐有风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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