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过完大年,检点表现,自以为是个格外勤奋的人,所谓“格外”,是相对于前些年的慵懒平常来说的。
这样的牛年,没有回到家乡,也没有去到她的故乡,爸妈由于疫情阻隔,借口不来,自在的在姐家享福,只孤零零留我们一家三口,两对大眼瞪着一对小眼,犹疑而似听天由命地过着节。
我们的小家,分工明确,天然难违:有的负责病后养息,有的负责满地蹦跶,有的负勤奋家务。于是,可想而知,此中之人,操劳终日,侵晨昏而不辍者,舍我其谁!
能者多劳,不能者学而多劳,作为顶梁之柱,这是我过年的宿命。既然是宿命,不妨放弃反抗,专而致志,于是,买菜做饭擦地板,唠嗑逛街看电影,短短不足十天的假期,我硬挺挺把这些工作做到了极致,可谓天选之劳人,牛的一批。非但如此劳苦功高,我还兼得了胖三斤的奇迹。
功劳历历数来,件件可圈可点。
买菜去了超市、小菜市场、批发市场,较价而沽,锱铢必较,表现足了一个商人的素质,最后从批发市场买回来好几筐芹菜菠菜韭菜花心菜,冰箱塞不下,放在露台上,吃到一半的日子,剩下的全烂了,终于慷慨的捐给了厨余垃圾桶。得出的结论:今年冬天太暖和,菜都存不住。好在某人说,年年有余,你这个行为的寓意不错。
鉴于某人术后不能吃牛羊肉,所以我每天做的肉都是鸡猪。鸡有炖鸡块,烤鸡块,大盘鸡溜面条。说起面条,不得不说我扯面的功夫绝不次于扯淡:和面机出来的面都太软,为了让它硬起来,我用沙包大的拳头,粘上面粉,狠命的锤它,打它,足足三千多下,面变得比我的拳头都硬了,然后再用擀面杖敲它,敲扁之后再轧,压成猫耳朵那般薄厚,用刀嚓嚓几下划成宽条形,然后两手拽住两端,用力一扯,那面便薄如蝉翼,放入开水里煮熟,再倒入咕嘟冒泡的大盘鸡锅里,搅上一搅,便成人间至味。除了扯面,我做红烧肉也是一绝,但鉴于此法为独创绝技,谁学走了会胖全家,祸害大半中国,我就不详述了。
关于洗衣服拖地的事,我也略过不夸了,毕竟说着不费力,但想起来却会腰酸胳膊疼。
大年三十开始,看了四部电影。第一部,温泉屋的小老板娘,小孩看完说,可惜她外婆没有温泉屋,不然她也可以干好这个活的,但我总觉得这个身份暗示我的不吉利,我最近开车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的。第二部,唐探三,意料中的套路,浮夸的表演,当然还是有不少优点可说的,不至于豆瓣评分六分都不到吧,猜测这就是“预期落空”后的反噬作用。第三部,你好李焕英,小孩说,爸爸心太硬,没有留一滴泪,其实我想说,这才是爸爸该有的样子。第四部,刺杀小说家,没看出好在哪里,说很差也不地道,看得时候有个大哥在我后排打起来呼噜,我觉得他肯定跟我一样,这几天干活累的——忙碌的男人呀,只有呼噜里有黒甜。
其实,上面这些话都是没话找话,多说一些,凑个寒暄,不显得生分,综其要旨,我只是想给您拜个年,说一句:牛年安康,开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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