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没有正儿八经过元宵了。今年母亲在,和我们一起做灯,过元宵。
做灯的过程比较繁琐。要去买豆面,要上山采灯草,还要把豆面和的非常硬,才能捏出各种花灯形状。
最主要的,是母亲的手艺。
记忆中的元宵节,一直有一副画面:母亲在昏黄的油灯下,伏在面案上,一边揉着大小不一的豆面团,一边一个一个捏出各种形状的花灯。有12个月灯,家庭成员每人有一个属相灯。还有蟾蜍,狗,猪,鸡,鱼,神虫等家畜和吉祥物灯。
晚饭后,孩子们一个一个把灯点了。12个月灯放在供台上,猪灯放在猪圈台上,鸡灯放在鸡窝旁,狗灯放在大门口,鱼灯用盘盛了放在水缸里,神虫灯放面缸上。每个人的花灯,也放自己喜欢的位置。
最显摆的是蟾蜍灯, 用根筷子插在灯屁股上。孩子擎了,沿着房子周围和各个屋子大小角落转个遍,驱虫,消灾,辟邪。
定居城里以后,随着母亲年迈,每年的十五就很少做花灯了。年味儿渐淡,那副元宵夜灯火摇曳的画面,慢慢沉淀到了记忆深处,像一个梦。
今年疫情,接母亲在我家过节,孩子也放假在家,突然想再做一次花灯。节日,还是有个节日的样子才好,让孩子也感受一下。花灯点起来,一种温暖与祥和也洋溢开来。
这就是仪式感吧。
元宵过后,年也就远了。再过几天,母亲要去二哥家,孩子要上学,大人也正式开工。
这也意味着,新一年的征程,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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