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到小度的预报提醒,说今日有雨,我便利利索索的去洗了个车。果然一早,就看到了天色中灰,小雨淅沥。这使我心情大悦。
我去洗车,其实是一种求雨的仪式,类似于古时的巫祝。
古时大旱,官员便会会同巫师,筑台求雨,一般都是在台子的四周堆满柴禾,求雨的官员在台上静坐,巫师摆起香案,烧香磕头,向天公哭诉旱魃的罪恶,一念叨就是半天,如果天公被念叨烦了,就会赐下雨来。但天公一向经验丰富,耐性很好,巫师的这点念叨往往塞不满半只耳朵,所以巫师的祷告基本没用。
如果这一招“祈求”无效,下一步便只能用第二招——献祭。所谓献祭,小规模是杀猪宰牛割公鸡,并把头放在香案上,让老天看看这血糊刺啦,意思是:瞧,你不下雨我就杀你的生灵,怕不怕? 老天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无赖做法要挟不了他,所以这一招也很难奏效。
以上两招都不管用,渺小的凡人便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自戕!求雨的官员大哭三声,咬破手指写一篇“诉天状”,然后让看热闹的人点燃柴禾,拉住巫师,一起坐在四周起火的台上,大义凛然欲赴死。老天看到这情景后,心里便打起了鼓,柴禾烧了一半,烈焰欲吞人,感觉可能真会出事了,便降下雨来,浇灭大火。老天这么做,并不是他有怜悯之心,而是他要有自己的绝对控制感:小小凡人,想死就死,如何要的?!必须是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让你怎么死你才怎么死,想烧死自己,没门!
我为了求雨,去洗车,也是利用了老天的控制欲:你想车干净就干净?!没门,看我下车雨给你泼个脏!这么看,我前几世,肯定当过求雨的官或者大巫师,熟知天公的小心思。
我喜欢下雨,不是我心里有旱,也不是我想发芽开花或者长大,而是因为我想偷懒。小时候下雨天,学校可以原谅迟到,所以我就磨蹭,或者去小商店看半个小时的电视剧,再慢吞吞地披着雨衣去学校,到了后第一节课都要结束了,这样做的好处是老师来不及检查作业,不用挨骂。下雨天还可以不去上体育课,明目张胆的待在教室发呆或者偷看班花。工作后,下了雨可以推掉应酬,窝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大床和沙发,安逸柔软,无人打扰,极度的岁月静好,可以治愈一切忧郁。
当然,如果雨不大,我还喜欢出去走走。看户外万埃落尽,树翠花新,沙沙之声公平地湿漉漉了整个世界,这种公平让我体味一种渺小的平凡,这种平凡又让我心安若素。
此刻,万家灯火中,这早春的雨还在滴答不辍,有长夜连绵之势,我猜,大抵是因为听到了我说喜欢她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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