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洗脸的时候听到汉堡在笑。
我经常可以听到他笑。他的笑点很低,我随便讲一个什么笑话,他都能乐半天。
我也爱笑,但我总是笑得很矜持很淑女,我抿着嘴角莞尔一笑,实在是觉得可乐,忍俊不禁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把那些欢乐的音符藏起来。
他的笑是那种出声的笑,嗬嗬地,如果你见到他笑的样子,你会忍不住笑他,然后你也笑了。
爱笑,且能笑出声来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懂得感恩和温暖的男人。
前几天他笑不出来。即使我讲笑话听,他也不过象征性的咧咧嘴角。
因为他的小本追尾刮花了,不仅面目全非,还掉了一只耳朵。
他除了懊恼就是心疼,追着我絮絮叨叨,不停地忏悔自己的大意,诅咒那天的冻雨。直到我烦了,回头数落他磨磨唧唧,他才悻悻然打住,自己到角落里静默。
可那天早晨,他居然又开始笑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停几秒就哈哈几声,再停几秒,又哈哈。我实在好奇,就扬声问他为什么笑。他告诉我那个骑山地车的小伙子扎的小辫儿实在太可乐了。可是那天,我把小辫儿都扎到天上去了,他也没乐。
行吧,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是因为我的小诺丢了。
我的小诺丢了和他的笑看起来没有直接关系,但其实是有着深刻的内在的。因为在我丢了小诺无比悔恨地时候,他说了一句话——你现在理解我那天为什么那样懊恼了吧。
被理解的喜悦可以直接抵消懊恼,即使这种抵消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原来,我的小诺是为他的开颜而丢的。
多仁义的小诺,善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