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1-5-10 11:09 编辑
小城桑托斯古色古香,街道、火车站还保留着两百年前殖民时代风格。正午时分路旷人稀,南大西洋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 闹市区边十字街口有座名叫BOLSA QFFICIAL DE CAFE的古建筑,据说曾是全球最大的咖啡贸易中心。 BOLSAQFFICIAL DE CAFE只卖咖啡和一些小茶点。进门便闻到郁烈的香气,产于各州的十来种咖啡豆在这里现焙现磨,价格比超市高出许多。三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幽暗的大厅深处,喝酒般慢条斯理品着。 那时我还喝不惯咖啡,称了两磅用以送人。剩下两罐没送出去,顺手放书架上,久之熟视无睹。 大约一年(也许两年)之后,忽然发现书架上的咖啡不见了。问及太太,她回答说:“亏你还记得起,早被我扔了。多长时间了,还能喝吗?” 首次知道咖啡是读了鲁迅先生语录:“哪里有什么天才,我不过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到读书上了”。可知先生虽极自谦,却也默许天才就是他那种爱读书的人。以后又在《多读好书》杂志封面上见到列宁边喝咖啡边读书的油画,便膺服他老人家到底比鲁迅技高一筹,咖啡、天才并行不悖。 偏僻的大西北,当年市售的咖啡只见过上海产鹅牌一种,两角钱一小盒。135胶卷大小的黄盒子,剥去里边白纸,露出很大一块方糖,中心是一小坨磨碎的咖啡粉。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一位做倒爷的哥们请我去一家小咖啡馆叙旧。我们用喝啤酒的玻璃杯豪情万丈地灌下一杯又一杯雀巢牌速溶咖啡。后来他吸毒成瘾,万贯家财销蚀殆尽,不找我叙旧了。 九十年代国人生活普遍改善,我也为自己买了瓶雀巢牌速溶咖啡。属意的不是咖啡,是装咖啡的瓶子。光滑厚实,滚水激不炸,掉地上摔不碎,许多年里那瓶子便跟着我行万里路,终于不知丢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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