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这种小事
小时候读课文，看到描写天亮。是这样
天空露出鱼肚白。
当即对鱼肚白充满了好感。
以为天下所有鱼都有晨光一样透薄清亮的白肚皮。
没买过菜的年纪。
外面跑的热了，衣服一脱随手扔出去。
猛灌两口饱水，又窜出门欺男霸女。
及至一条青鱼养在水池里待杀。
也可能是皖鱼，草鱼。
鱼肚赫然陈现。
非常地不满意。
和想象中的一点也不符合。
黏糊糊的。
根本不像天要亮的样子。
有一年，在嘉兴。
看到一池子的锦鲤，被投喂的肥壮健硕，孔武有力。
挤挤挨挨的在水波里营营苟苟。
心想，鲤鱼精要在这里修炼。
打死也长不出王文娟的娟秀模样出来。
做鱼拓都要嫌滞肥笨重。
一手的黏液。
至少要十公斤的盐才杀咬掉。
但是，偶然翻到海错图，看到鹅毛鱼的肚子。
又觉得鱼肚白形容天际发亮的样子真是再好不过。
我那点不满意就此烟消云散。
同样是晨光。
鱼肚白和雄鸡一唱天下白。
给人的感受就不同。
有点名学的意思了。
以前看到一个说法。
如果词组是叠词，那么他基本上最早的语言。
因为人类最早的表达，都是单个单个的。
然后才开始从单个字出现衍生。
先有画，再有画画。
这是一个远古人类语言轨迹。
到了初中就变成了一场关于文言文的考试。
名做动，动做状。
真是毫无人性。人伦丧失。
不提也罢。
白这个字，如果在织造局。
会给你一个色卡。
裁成方方正正的小布条。
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长片上。
下头缀着名目
缟羽，浅云，凝脂，云母，葭菼，断肠。
如果是红色。
现在的时尚界不再用一号色二号色这么简单粗暴的营销手段。
而是，斩男色，初恋色，心机色。
即使是这么明确的标注。
出来的效果也未必能如愿。
我一个同学对着新干的墙。手里握着色卡。
跟我说，我要的是这个色号。
师傅调出来刷的时候也说是这个色号。
但是不对。
我就想说。
你知道鱼肚白吗？
我以前读课文的时候......
罗生门很多时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因为你的鱼肚白和我的鱼肚白
不是一回事。
即使我们都在用鱼肚白来形容天刚亮。
他们之间的些微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好像。
天缥到天青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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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1-6-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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